明天,是龙秀廉计划夜闯皇宫,生擒长乐帝的日子。
收到部下的消息,皇宫没有加强戒备,守卫一如既往的松懈,龙秀廉很满意。
伤势几乎痊愈,明天的事情手到擒来,龙秀廉担心的不是抓不住皇帝,他担心的是身边这两位帮手。
他依旧坐在小车里,静静的看着叶安生和何水灵。
何水灵极力躲避龙秀廉的目光,龙秀廉笑道:“大司士,怎就不敢看我?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何水灵到:“大司徒,你这人太霸道,说实话,我真是有几分怕你。”
龙秀廉摇头道:“怕我是假的,只怕是有事瞒着我,明天我们要去闯皇宫,要去抓皇帝,咱们要去的可是龙潭虎穴,
咱们彼此若有猜忌,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二位,我有的是办法脱身,你们俩可未必能活着回来,咱们彼此实在些,也是为你们着想。”
何水灵不再说话,叶安生拿着刻刀,小心拾掇着那具吊线傀儡,也不作声。
龙秀廉嗤笑一声道:“罢了,我先说句实在话,咱们之前商量过战法,进了皇宫,由我把长乐帝先带出来,你们两个殿后,这是说好的事情,
在把小皇帝献给怒祖之前,你们谁也别碰他一下,若是你们谁敢动别的心思,可别怪我不客气!”
何水灵摇头叹道:“大司徒,我对你这人,真无话可说,既是信不过我们,你为何不自己去皇宫?”
龙秀廉道:“这是怒祖交代给咱们三个的事情,我若一个人去了,岂不白占了你们的功劳?”
叶安生点头道:“大司徒说的是,大战在即,咱们彼此的确不该有所隐瞒,我和大司士也确实有件事情瞒着你。”
何水灵脸颊一抖,她不明白叶安生为什么要把实情说出来。
龙秀廉平静的看着叶安生:“说吧,到底什么事?”
叶安生道:“老实说,我信不过你请来的帮手,我想去看看陈顺才的动静。”
龙秀廉勐然沉下了脸:“你当自己有几斤几两,敢去看看他的动静?靠近他一百尺之内,你都别想活着回来!”
叶安生道:“万一到了皇宫,他出了变故,可如何处置?”
龙秀廉道:“别让他出变故,别去招惹他,我为了找他做帮手,费尽千辛万苦,你们若不想死,就离他远一些!”
叶安生不再说话,继续低头拾掇傀儡。
何水灵暗自出了口凉气,叶安生说的事情,不是他们瞒着龙秀廉的事情。
他们昨夜同时接到了怒祖的命令:生擒长乐帝后,立刻甩开龙秀廉。
……
朱骷髅茶坊之中,陆延友通过乘风楼,请来了上官青、房佩茹和崔辉雄。
开战前一天,徐志穹才把三位赏善大夫请来。
请来之后,徐志穹对他们说起了战事:“各位大夫,咱们要开战了。”
房佩茹闻言皱眉道:“马长史,这却是你不对了,要开战了,却不早说,我们连个准备都没有!好得多带些人手来!”
徐志穹没说话。
上官青知道徐志穹的心思,但没有明说。
崔辉雄也看出来了,且笑一声道:“马长史这是信不过我们,也罢,大敌当前,谨慎一些也是应该,不就是打仗么,且说往哪打,什么时候开打?”
徐志穹道:“我想打冢宰府,日期还没定下来,许是三五日后。”
房佩茹讶然:“三五日后?这是随口一说么?”
“让房大夫见笑了,得等龙秀廉回府,咱们才好动手,不然我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房佩茹更吃惊了:“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行踪?你这是要打个湖涂仗!”
“我也实在想不出个好办法,且看三位大夫有什么主意?”徐志穹满脸赔笑,说了些客套话。
他一直看着三人的双手。
他们的双手交代的非常清楚,倘若有一个人想碰赏善令,徐志穹、陆延友、李慕良四人会四面围攻要了他命。
上官青突然摸向腰间,徐志穹眉头微蹙,但并不紧张。
他的动作太明显了,显然是故意为之。
上官青把赏善令拿了出来,放在了众人面前:“两位大夫,这东西,最好交给马长史保管,咱们带在身上,没什么用处,也不踏实。”
房佩茹道:“怎就说没用,好歹让我叫些人手!”
上官青笑道:“人手什么时候叫,都来得及,把赏善令交给马兄弟,他心里踏实,咱们也踏实。”
“上官兄说的有理。”崔辉雄赏善令拿了出来,房佩茹见状,虽不情愿,也把赏善令交给了徐志穹。
赏善令是最有效的通信工具,三人交出了赏善令,徐志穹心里踏实了。
闲叙片刻,众人各自睡去。
妹伶把徐志穹叫到隐秘处,低声道:“这三个人都不是细作,但心思摇摆不定,你须多加留意。”
徐志穹点点头,且去了茶坊一楼。
白悦山正在一楼弹琴,一个人坐在这,也不知弹了多久。
徐志穹且坐在白悦山身边,自己沏了一壶茶,就这么默默听了一夜。
次日入夜,徐志穹通知众人开战。
房佩茹一惊:“不说三五日间么?今天就要去打冢宰府?”
徐志穹摇头道:“三五日却等不得,今夜便是良机,三位大夫,这一路上,再听我细说战法。”
……
乞儿寨,徐志穹最熟悉的地方,没有之一。
一座破烂的民舍之中,地面稍微开裂,徐志穹只听到一点声音,立刻辨认出了方位。
最先出来的是叶安生,接下来是何水灵,最后一个是龙秀廉。
妹伶从怀里拿出了粉盒,让香粉随风飘荡。
夏琥大惊,这狐媚子要作甚?这是给龙秀廉送信么?
夏琥上前要夺粉盒,却被徐志穹一把搂在怀里。
好娘子,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