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又在徐志穹脸上画了两朵梅花。
徐志穹一脸无奈道:“至于么,师父,你是一品的星宿,心胸就这么狭窄么?”
师父语重心长道:“你脸上共有十二朵梅花,除了你之外,这梅花只有我能看到,
你在这屋子里每待上十二个时辰,梅花就会少一朵,待过一百四十四个时辰,梅花就会消散干净。”
徐志穹道:“也就是说,我要在这里待上十二天?”
师父笑道:“你若有这般心境,为师倒是欢喜,罢了,每日至少来一次,一次不少于一个时辰,攒够一百四十四个时辰即可。”
徐志穹看了看屋子,点点头道:“师父既是吩咐了,弟子照做就是,只是当前有些紧要事情,还须和师父商议。”
师父背过手道:“且去正殿商议。”
原来小黑屋是星宿廊的正殿。
徐志穹跟着师父回了小黑屋,两人于大厅对坐,师父一挥手,案几上出现了一盏青灯。
有了这盏灯,就不需要指路灯笼了,徐志穹把灯笼收了起来,对师父道:“中土鬼帝焦烈威,与望安殿阎君杜春泽实属一丘之貉,
他们窃取四凶魂魄,贩售至人间,岳军山与焦烈威来往甚密,只怕要……”
师父摇摇头道:“这事我已知晓,说些紧要的。”
紧要的?
还有比这更紧要的?
徐志穹想了片刻,又道:“怒夫教意图劫持大宣皇帝,目的不明,今虽被弟子挫败,然苍龙麾下折威星君亦参与其中,弟子担心……”
师父道:“这事情我也知晓,说些更紧要的。”
还有更紧要的?
“赏善大夫白悦山,被龙秀廉以悚息之技所害,而今折损一魂,已经失去神智……”
“这事我也知晓,说些更紧要的!”
徐志穹又道:“赏善大夫上官青,正当晋升关头,而今昏睡不醒,还请师父……”
师父皱眉道:“就没有更紧要的事情了么?”
没有了!
徐志穹想不出来了。
在他的认知范围内,这些事都是最紧要的。
“弟子想不出更紧要的事情,还请师父指点。”
师父沉下脸道:“修为已至四品,遇事却不知轻重缓急,你却不知,今日适逢为师斋戒?”
斋戒……
徐志穹连连点头:“是弟子欠考虑了。”
师父昏睡了这么久,连东西都没吃过,一见面就拉着师父处理公事,也难怪师父心生不满。
徐志穹赶紧回了凡间,去孙羊店买了五斤熏肉,两条羊腿,两坛子香醪。
待送到师父面前,师父吃了一口熏肉,赞叹道:“还是这个味道!”
徐志穹拿了两个酒盏,先给师父倒上一盏,再给自己倒上一盏:“师父,您为天下苍生,屡受重伤,而今终得痊愈,弟子先敬您一杯!”
师父举杯一饮而尽。
然后把徐志穹的酒杯拿过来,一并喝了。
“好酒!”师父赞叹了一声。
徐志穹空着手,很是尴尬,拿起酒坛,准备再给自己倒一碗。
师父突然沉下脸道:“让你去思过,你还坐在这里作甚?”
“我……陪师父斋戒。”
“斋戒还用你陪么?”
徐志穹忍无可忍,起身道:“你这老头,恁地不知好歹,这些日子,我进退周旋,为咱们道门挡住多少事情,你不给奖赏也就罢了,怎还处处刁难我?”
师父大怒:“好你个贼丕,还敢顶嘴,让你去思过,你还不服怎地?
我且告诉你,每天一个时辰,一刻也不能少,但凡落下了一天,这梅花便要长在你脸上,你修为也要少一分!”
“你真是歹毒!”徐志穹咬牙切齿,点亮了指路灯笼,离开了正殿。
走在长廊里,每扇门都一样,思过那屋子还真不好辨认,多亏师父写了一个大大的“穹”字在门上。
徐志穹进了小屋,借着灯光一看,小屋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放下灯笼,小屋一片漆黑。
徐志穹心里纳闷,这地方不见天日,也没个计时工具,如何才能确定过了一个时辰?
正思索间,徐志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水瓶。
水瓶装着水,瓶底有小孔,小孔一滴一滴往外漏水。
瓶子里有一支箭,插在水瓶中央,箭上有刻度。
水位在缓缓下降,水面的刻度在不断变化。
这是一个刻漏,大宣常见的计时工具。
水滴点点坠落,声音十分真切,速度不急不缓,走的十分准确。
这倒是个中用的东西。
徐志穹甚是好奇。
我想着计时的事情,脑海里还真就出现了个计时工具。
我若是想点别的呢?
……
师父坐在书案旁,大口吃着熏肉,大碗喝着香醪。
他拿起羊腿啃了一口,忍不住笑了一声。
一边啃,师父一边笑,笑的连羊肉都吞不下去。
好徒儿,为师没看错你!
且在星元殿中,好好修行!
各位读者大人,沙拉来迟了,就来迟了一小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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