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我今天想打架。”
宁放:“你今天得去见教练,起开。”
说完开打,岳佳佳冲上去想拦,怕宁放出事,宁放的拳头险些砸到她,扭头冲宋亦不耐烦地喊:“给我拦住她!”
宋亦将岳佳佳往后扯,扯到墙角用力摁进怀里,不让她看,不让她听。
跟她说:“他手下有数,打不死。”
永远都和煦温暖的少年从没有这样说过话,小丫头害怕得发抖,其实她觉得没关系,听完不放在心上就行,别动手,先动手的人就是错的,有理都说不清。
可不管是宁放还是宋亦,都觉得这一架不干不行。
岳佳佳耳朵嗡嗡的,全是拳头砸在肉上的声音,宋亦感觉胸口湿了一片,松开一看,愣了。
“你……”
小姑娘趁机逃开他的禁锢,扑向宁放,宁放不知哪捡着块碎玻璃,眼看就要扎进对方眼睛里——
“哥!!!”
岳佳佳紧紧抱着他,哭着喊:“哥你别打架!”
她心里憋着股劲,从上海比赛回来后这桩桩件件,宁山河的那番话、宁放沉默的背影,他激烈的琴声、他指尖的烟,他此刻入魔般的偏执,如同一根导火索,点燃了她的不安和害怕,她放声大哭,用尽全力想阻止滚滚而来的未来。
宁放在女孩的哭声中卸力,远远扔掉了碎玻璃,扶着她站好,狠狠瞪着被他揍得满脸是血的人,一言不发。
后来的事匆忙而模糊,有人报了警,宁放捡起地上的运动背包扔进宋亦怀里:“你走。”
宋亦:“……”
“你要迟到了。”这种场面宁放依然不怎么慌,提醒宋亦今天有多重要。
宋亦紧紧攥着背包,手背青筋贲起。
“赶紧滚!”宁放嫌他婆妈,骂人,“错过这个村没这个店,宋亦你自己想清楚是走是留。”
再不走真来不及了,宁放推他一下,尊严碎在地上:“我爸在,出不了事。”
宋亦终于被说服,在走和留之中选择了走。
...
宁山河刚回家又赶紧来擦/屁/股,这是他单位,一进门看见儿子坐在那儿被审,心里忒不是滋味,火气也上来了。
好话赖话都说了,一点用都没有。
他身上还穿着警服,刚还闹着要做伤情鉴定的几个都不敢吱声了。
宁放和宁山河对了一眼,扭开头。
岳佳佳乖乖喊了声叔叔,还哭着呢,委屈着呢,脑子这时候格外清醒,什么都怪对面,说那些人诋毁她,哥哥气不过才打架的。
任谁看见她这幅样子都会心软。
这眼看是咬死了,对方忙指着自己断了一半的牙:“是他先打我的!”
办事的同事看了看宁山河,他立马表态:“该怎么办怎么办,我下班了,我现在只是个家长。”
他碰了碰宁放:“是你先动手的啊?”
对方立马大声:“还有宋亦!他们俩一伙的!”
一直没说话的宁放终于开口:“不关他的事,从头到尾就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