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放捏了下鼻梁,想起岳佳佳在杭州珍惜地吃掉一块糖藕,啜着指尖的桂花蜜,无比快乐的模样。
“岳佳佳家属在吗?进去扶一下。”大夫扬声道。
“在!”宁放比聂青更早跑了进去。
女孩躺在仪器上,眼里还有泪,瞧见他了,憋着嘴委屈极了,伸手要他,他弯腰将她扶起来,就这么抱到外头,这才轻轻放在轮椅上。
宁放推着她去找门诊大夫,北城积水潭的骨科在全国都有名,一个号能排三个月,聂青顶着国家队教练的名号,跟这里的大夫熟悉,买了个专家号,那头的片子已经传到这边电脑里。
宁放站在最后,等着结果。
万幸,没骨裂,但摔得不轻,韧带拉伤、脚踝脱臼、膝盖积液伴有炎症。
大夫看了眼伤员,问:“摔下来的时候你踩着球了吧?”
岳佳佳眼睛红彤彤的,听了点点头。
摔之前她正在做三连反跨后曲跳接球,球没接到,落地时正好踩到,人一歪就摔了。
这不是一个难度很高的动作,她已经很久没有接不到球的时候了。
宁放的唇抿成一条线,越过国家队的那些人,看着轮椅上的姑娘。
她盘着头,身上一件他绣了猪的训练服,外头一件厚厚的及膝外套。
“歇着吧。”大夫说,“得静养。”
聂青都不要问什么时候能好,她见过太多了,国家队,轻伤不下火线,只要没摔断就行。
宁放见谈完了,把人推出来,聂青手里提着一袋子药,西药中药泡的草药,什么都有,她跟宁放说:“我给你们叫辆车,回头我会和唐老师通电话。”
宁放点点头:“谢谢,我先带她回家。”
聂青弯腰看一直低着头的岳佳佳,严肃道:“不许哭。”
小姑娘立马收了眼泪。
宁放眉头一簇,到底没说话。
“回家休息几天,好好想想该怎么做。”聂青说,“好好想想怎么去奥运会。”
车来了,宁放把岳佳佳抱上车,没再给聂青说话的机会。
车上,他一直等着,没等到她哭,把人搂怀里,在她耳边说:“想哭就哭出来。”
她这才敢小声地哭,越哭越难过,越哭越委屈,问宁放:“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那么努力,那么刻意保持体重,为什么会这样呢……
宁放的手机响,是宋亦。
宁放问:“你刚才在哪?”
“训练,不让带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