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的事已经说不清楚了。
宁放去牵她的手,咬牙:“我改行不行?”
她摇摇头:“我不需要你改变什么,我知道你是谁、你有多好,我只是在想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一次,我们是不是又错了?”
“我弄不清了。”岳佳佳哭得好难过,“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习惯了管我?你现在和我好,到底是不甘心还是可怜我?”
“弄不清?”宁放愠声。
岳佳佳垂着头。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宁放唇角有一丝不屑,他脸上的表情很吓人,像是藏在暗处伺机复仇的野兽,一靠近就会灰飞烟灭。
他说:“岳佳佳,如果你弄不清,那咱们也没必要谈下去。”
宁放一步步往外走,站在玄关穿鞋,就在他拉开门的刹那,回头沉沉盯着她。
岳佳佳脱力般往地上一坐,捂着脚踝,低低哭泣。
一门之隔,宁放靠在外头没走,点了根烟。
门的隔音很好,他听不见里头的动静,但能知道她自己一个人在哭。她打小不是个爱哭的孩子,每次都是因为他。
他心头拱火,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可也气她不该那样想他。
习惯?可怜?
他宁放不是什么大善人。
...
第二天,下雪了。
岳佳佳待在暖气房里尚觉不适,出门更是难受,一眼能看出她走路不自然。陆绎在录音室等她,见面便问:“昨天你们没事吧?”
她没说话,看着窗外灰扑扑的天,心也像被厚厚的雾霾盖住了,透不过气。
陆绎说:“要不,这个事我另外找别人。”
她说:“不用,我能做,我和他之间一直有问题,有没有你都一样,况且,我想跟你一起完成这件事。”
陆绎点点头。
陈浩给宁放打电话,让他去拿东西。
宁放问:“什么东西?”
过来瞅瞅就知道了。
宁放驱车前往,一晃小半年没见,陈浩骂他没良心:“你俩和好也没通知一声!”
宁放不说话,坐在那天给人赔酒的桌子上。
陈浩见他这样,问:“吵架啦?”
宁放揉着头。
陈浩惊呼:“又分手啦?”
“不知道。”
不知道是吵架还是别的。
“为啥啊?”陈浩说,“佳宝儿可一心一意等你这么多年!”
“我这么些年也没变过!”宁放说。
“我知道!”陈浩哐哐拍胸脯,谁眼瞎瞧不出来啊,宁放这么招人,硬是当了五年和尚,五年,换别人早憋坏了!
宁放淡淡扯了下唇角,更觉得没意思,低喃:“连你都知道……有人却不知道。”
陈浩不说话了,递了支烟。宁放咬在嘴里,这几天喉咙都快熏烂了,没点火。
陈浩从台上拿过来一个贝斯,宁放记得,岳佳佳用的那个。
“接着。”陈浩说。
他在手里颠了颠,很沉,平时用的小心,瞧着跟新的一样。
“拿走。”陈浩抖抖烟,“这是佳佳买给你的,我想想……对了,是奥运会后托我帮着掌眼,你知道这牌子多贵吧?她买的时候眼都不眨,还嫌不够贵,配不上你。我瞧着都肝颤,有姑娘愿意送我这个我命都能给她!”
“我命也能给她。”
宁放手指压了压弦,贝斯的弦又粗又硬,练起来很伤手。贝斯很新,弦却旧了,不知道她练过多少遍。
陈浩摊开五根手指:“五年,整整五年都没送出去。赶紧拿走。我去海南过年,店里没人,小心被贼惦记。”
宁放点点头。
走的时候,陈浩哎了声:“哥等着喝你喜酒呢,加把劲。”
宁放笑了:“操心你自个吧。”
...
虎子见他出去一趟回来多了把贝斯,哟了声:“你还会这个呢?”
“随便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