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理所当然:“我们不是本来就榜上有名吗?”
“……”
她说得好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解决了张雪霁小小的疑惑,接下来就是按照谢姑娘所说的去踩点。踩点之前二人先去吃了个晚饭,然后就近去了西塘街赵府。
赵家是渝州城首富,宅院修建得十分奢侈别致,横跨两条街道,占据了大量的土地。谢姑娘趁着夜色,翻过墙壁飞上屋檐,她没有换夜行衣,那种东西对她而言没有必要——张雪霁是搭梯子爬上来的,从墙壁到屋檐之间的距离,明显并不是人类的弹跳力可以轻易越过的。
谢姑娘站在屋檐上,居高临下的往下看,赵府的整个建筑布局都在她视线范围之内。
张雪霁从袖子里掏出望远镜,四下看了看,道:“我看见折桂园了……好多人啊,都在里面——咦咦咦?!”
他骤然发现自己视线腾空,吓得连忙放下望远镜;谢姑娘拎着他的衣领,直接从屋檐上飞身落到折桂园门口。
折桂园门口守门的小厮看见二人凭空出席,吓得双目圆睁,正要大声呼喊。他们连嘴巴都没来得及张开,便被谢姑娘用掌风打晕——连手刀都用不上。
园内热闹非凡,院子里处处挂满红灯笼,红绸缎,贴着红双喜,就连来来往往的侍女也全都穿着喜庆的红衣,白脸红颊,唇朱齿白。谢姑娘单手掐诀,念了段短咒;园子里来来往往的侍女们顿时被定在原地,连眼珠子都不转了。
张雪霁意外:“谢姑娘你还会定身法啊?”
谢姑娘:“被别人定过,就学会了。”
张雪霁:“……”
不用问也知道,那个试图定住谢姑娘的大胆狂徒,这会儿肯定坟头草比他还要高了。
二人穿过满园桂花,进入主卧房。主卧房里的人也被定住了——新郎正在穿衣,哈欠打到一半,大张着嘴眼睛半闭,看起来年轻又颓废。旁边三个侍女,一个在为他梳头发,一个在为他穿衣服,还有一个手捧拧干的帕子正服侍他洗漱。
张雪霁盯着他的脸研究了一会儿,忽然上前,上手托着赵亦清的下巴,帮他把嘴闭上。果然,嘴巴闭上后,这人的脸看着就顺眼许多。
他点头,道:“这张脸我已经记住了,等会做个易容符……身高体型也要改改,他看起来比我矮,还比我瘦许多。”
“唉,其实绾绾小姐不太想嫁的,就是不知道新郎什么想法。”
谢姑娘想了想新郎在梦中看见的嫁衣老虎,道:“大约也不是很想娶。”
两人没有多聊。等张雪霁记下新郎容貌体型特征后,二人便离开折桂园。走出赵府后,谢姑娘打了个响指——折桂园中凝固的众人又若无其事活动起来。她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察觉自己的时间被偷走了些许,仍旧按照自己被定身之前的姿态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只有在主卧里穿衣服的准新郎,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疑惑:“我刚刚不是在打哈欠来着?”
旁边为他梳头的侍女俏声答:“爷是睡懵了罢?你嘴巴好端端的闭着呢,哪里有打哈欠。”
赵亦清皱眉:“我真记得自己是在打哈欠来着……总觉得我腮帮子也酸酸的。”
屋子里忙忙碌碌的丫鬟们只当他睡懵了头,在乱说胡话,纷纷笑而不语。赵亦清也被丫鬟们的笑声弄得有些自我怀疑起来。
他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好吧好吧,就当是我记错了。真是奇怪,最近两天老是碰上怪事情,我今天下午还做了个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