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是这猫妖入了戏,未曾想这里面全是算计。
“为安你心,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只想要自由,而那死鬼就是套在我脖子上的枷锁,将我困在了他身旁。”猫又道:“而且,如果我们目标是一致的,谁又不是在利用谁呢?”
秦尧松开她手腕,缓缓起身,朝向楼梯拐角处喊道:“马大人,该走了。”
马尚峰一头雾水的从暗处走来,茫然问道:“不打了吗?”
“打不起来了……”
秦尧摆了摆手,率先向门外走去,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复又转身问道:“对了,猫又姑娘,鬼王的另外一位妖姬是谁?”
“骨女。”猫又道:“在你们华夏好像是叫画皮鬼。将来你遇到她时警醒点,她可不像我这么有人性。”
秦尧默默颔首,领着马尚峰很快便消失在猫又眼帘。
“死水般的生活终于泛起一丝涟漪,希望你不是那转瞬即逝的浪花……”不久后,猫又收回目光,近乎于呢喃般说道。
……
……
“喂,我说,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儿?”远远离开天香阁后,刚刚转过一条街,马尚峰便忍不住大声问道。
“你可以不用跟着我了。”秦尧止步道:“我仅仅是将你从天香阁带出来而已,从现在开始,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马尚峰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说好的除鬼呢?”
“马大人!”
秦尧语重心长地说道:“有关于扶桑鬼王的这潭水太深了,我们两个都把握不住。
不如就此散伙,我回我花果山,你回你高老庄,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什么花果山高老庄的,都不知道你在讲什么。”马尚峰一把拽住秦尧衣角,梗着脖子叫道:“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是认准你了,无论如何,你都要带着我解决鬼王之患。”
秦尧无语:“你不是说实在不行就去找草庐居士吗?”
“鬼知道那什么草庐居士是不是你蒙我的,放走了你,我再找不到他,岂不就抓瞎了?”马尚峰说道:“要知道皇命在身,若我办不好这差事,可是会掉脑袋的!”
“既是如此……那关我屁事?”秦尧说着,转身就跑,马尚峰刚想带人去追,却见这厮猛地一改路线,瞬间消失在自己视线内。
“不讲道理,不讲道义,修行败类,修士之耻。”到手的救命稻草就这么自己飞了,马尚峰气的心疼,骂骂咧咧了一阵后,冲着矮个子官员吼道:“赶紧去给我查,三天内没有结果,我要了你脑袋。”
矮个子官员缩了缩脖子,苦笑道:“大人,不是下官不想查,实在是没法查啊,我们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谁说让你查他了?”马尚峰牛眼一瞪:“我说的是草庐居士!撞撞运气吧,希望他没骗我。”
黎明前夕。
施家镇。
施府祠堂。
一袭黑色孝服,容颜与小卓有七八分神似,气质却宛如寒冬腊梅的高挑女子跪坐在灵堂内,眼中明明没有一滴泪,却透露着无尽哀伤。
“爹,娘,二老在天上请放心,我已下定决心,纵然玉碎,不为瓦全。只等将你们安葬后,就找个地方,自行了断!”
对于万念俱灰的人来说,死亡代表的不再是恐惧,而是解脱。
若非是必须要有人看着自己爹娘下葬,她早就一死了之了,不必再承受这份绝望之苦。
事实上,在正常的命运轨迹中,她此刻的绝望还不是最深的绝望。
最深的绝望在于,她根本没资格控制自己的生死,而扶桑鬼王,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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