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希圣再度召唤来西残,询问道:“秦尧还在藏书阁?”
“是。”
提起这個略显神秘的精英门徒,西残面色隐隐有些怪异:“据巡逻弟子说,他是在藏书阁内练功,俨然将书阁当成了自己的练功房。”
连希圣:“……”
这家伙是不是过于刻苦了一些?
“月初大比他必须在场。”少倾,他以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
西残点点头:“已经安排好了,明日一早,忠行会去藏书阁喊他。”
连希圣沉吟片刻,道:“你觉得他有多强?”
西残回忆了一下秦尧战胜忠行的画面,迟疑道:“应该拥有成为寮内长老的实力。”
“第几?”
“第十,或者第九吧,义安实力还是很强的,秦尧不一定能打得过他。”西残说道。
瞿义安,寮内第八人。
连希圣摇了摇头:“你太小看他了。”
西残一惊:“掌案认为他能进前五?”
“我认为你打不过他。”连希圣道。
西残:“……”
您是认真的吗?
仔细打量了一下连希圣的脸色,西残郁闷的发现,掌案貌似无比认真。
七月一日,寮内大比。秦尧于藏书阁内,修行如常。
“噔噔蹬蹬,噔噔蹬蹬。”
忠行宛如一阵风般跑上三楼,冲着窗边盘坐的身影喊道:“师兄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秦尧一门心思扑在练功上,哪在乎过时间流逝,当即反问道:“什么日子?”
“寮内大比啊!”忠行甚是无语。
秦尧不大乐意去,便道:“不去行不行?”
“怕是不行。”忠行摊手道:“寮内大比与寮内早会不是一個概念,早会不去没人说什么,大比不去,且无正当理由,会被看做畏战的。”
秦尧叹息,缓缓起身:“也罢,希望去了后不是干看着。”
忠行:“……”
不干看着……你还想碰到挑战者啊。
迟些,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寮内主殿前,这回轮到了秦尧站在倒数第二排的首位,前面便是八位长老,再前面是大长老与掌案。
与上次一样的是,连希圣的开场白还是那么简洁,两句话说完,寮内弟子便转头望向挑战者,战斗一触即发,颇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凝重感。
“啊……”
秦尧目光扫视过本月的挑战者们,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都特么怪今天的阳光,晒在神魂上暖暖的,勾出了连日苦修下的那丝倦意。
若非是有装逼的嫌疑,他真想站这里睡一会儿。
转眼间,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这次挑战者的队伍中并未出现什么强人,十大精英之中,也仅仅是第十名遭到了上月的第十名挑战,关键是还没挑战赢,于是整个挑战赛就显得很没趣味。
事实上,对于生活而言,这才是常态。
“你今天不出手吗?”
连希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秦尧身旁,轻声问道。
在其身后,大长老西残与长老中的吊车尾骆劫几乎同时眼皮一跳,心脏慢了半拍。
大长老想的是掌案说秦尧比自己还强,若一语中的,对方又挑战自己的话,他一人之下,全寮之上的地位岂不是就此终结了?
而骆劫则想的是,哪怕秦尧不挑战自己,可他但凡是挑战八位长老中的任何一位,自己就有可能出局啊。
就像那名被挤下十大精英的可怜虫。
思考完各自处境,两人对当前环境的认知是相同的:掌案这是在纯粹的搞事情。
不,准确的说,是在搞自己!
“掌案。”秦尧先行礼,旋即笑着说道:“我对十大精英之首的称呼很满意。”
连希圣笑呵呵地说道:“名头虽大,却也是属下,哪有做长老来的自在?”
他终究是给了西残一点体面,没有提及大长老的职务问题。
秦尧微微一顿,声音温润:“属下来阴阳寮不为名利,不为自在洒脱,而是来正儿八经修行学习的。”
连希圣:“你说的修行学习,指的是泡在藏书阁内,修习那些最基本的阴阳术?”
秦尧呵呵一笑,道:“我一个朋友告诉我,世上没有一无是处的阴阳术,只看人怎么用,会不会用。”
连希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身躯霎时间消失在原地。
秦尧也想走,怎奈九位长老都在这里看着,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的杵在原地,神游天外。
一直熬到傍晚,这场大比终于随着夜色落下帷幕,秦尧心念一动,身体周围突然涌现出无数白光,白光形成光柱,带他破空而去,闪现在藏书阁中。
空间遁术与循卦定位结合在一起,果然好用……
比自己预想中的要好很多倍。
三年后。
忠行带着两个孩子踏入阴阳寮主殿,朝向站在阴阳师先贤神像前的连希圣躬身施礼:“拜见掌案。”
“拜见掌案。”随他而来的少年与少女跟着行礼。
“他们是?”连希圣目光扫视过这俩孩子,竟在那男孩体内感应到了一股妖力。
“他们是我在本次任务中救下来的两个孩子,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为了他们的活路,只好将他们带了回来。”忠行说道。
连希圣幽幽说道:“你知道的,阴阳寮不是善堂,不养闲人。”
忠行低眸道:“我养着他们。”
连希圣:“你自己不要未来了吗?”
忠行叹道:“平京城内也没有善堂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变成小偷,或者是叫花子,甚至死在某处。”
连希圣想了想,道:“或许……你可以请秦尧帮帮你。”
忠行心底一动:“是,我这就带他们去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