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是初来,他应该对这旧辽的那些贪官污吏感兴趣。
王术绝望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拼尽全力大声的吼道:“公子、公子……我要见你们家公子!”
“我知道这姓孙的贪墨的赃物藏在什么地方,我还知道钱知府的那些苟且之事……!”
……
……
一壶沏好的薄荷茶送了过来。
刘一根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傅小官,小意的说道:“穷乡僻壤之地,实在没有待客之茶。这薄荷生于山野田间,是这盛夏消暑的好东西,若是公子和诸位老爷不嫌弃……”
傅小官摆了摆手,“倒上,我们没那么些讲究。”
李秀才站在一侧默默的打量着这位公子,心里越来越疑惑——
一个国家,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是多么震耳发聩的话语!
这公子看上去也就约莫二十出头,似乎对这江山社稷就已经看得极为通透。
他再细细一想,这公子来的时候顶着烈日去了一趟田间,想来是明白这田间的情况的。然后他丝毫不在乎这荒林村的贫穷和邋遢,他在自己的家里坐了一会,说了一席话,他毫不留情干脆果决的杀了六个衙役,似乎从未曾担心过官府会寻他麻烦。
现在他又坐在了更脏的刘一根的家里,毫不忌讳的要喝这薄荷茶……所以他真的是养尊处优的gāo • guān少爷吗?
李秀才糊涂了,在他的认知里,莫要说什么gāo • guān府邸的少爷,就算是这荷叶县大户人家的少爷,几乎也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
哪里有人能像这位公子一般知道国策、平易近人,还有忧国忧民之心!
燕北溪三人是熟知傅小官的,他们的心里很是欣慰,尤其是燕北熙,他忽然觉得虞朝的灭亡是虞人之幸!
薄荷茶送了过来,刘瑾提前一步接下,正要尝尝,傅小官却微微一笑又端了过来,看似吹着这袅袅热气,实则是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天下哪里有那么多刁民想害朕!
薄荷茶散发着一股薄荷的清香,实则是这夏日极好的饮品,只是它生在山野田间,并不被多少人知道罢了。
“大叔,这薄荷茶你家里可还有?”
“啊、这是小儿的未婚妻、就是刚才公子看见的那女子她去采摘晾晒的,小人这里倒是还剩下一些,若公子喜欢,便送于公子!”
“不,我买!这样,一斤薄荷五两银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