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山高路远,实在是荒凉苦寒了一些。下官一直渴望能够去京都长安看看,听过往的商人们说长安极为繁华,远不是当年的金陵可以比拟。”
雨水落在了宗时计的脸上,他没有去抹,任由那些雨水汇聚成水珠儿从他的脸颊滑落。
“长安而今已是初夏时节,当是繁花景秀,风光灿烂之时。燕相,您的身份尊贵,一门三相终究是实现了。”
“你还如此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为大夏做更多更好的事,何必揪着这黄塘镇、这下山村不放呢?”
“崇州非临江,越山北道更无法和江南两道相比。下官依旧希望能够在这里做一些事,做一些有益于大夏、有益于治下百姓的事。”
“下官往日确实犯了一些糊涂,辜负了皇上对下官的期望。”
他收回了视线,再次看向了燕熙文,“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就跪在那一滩污水里。
“下官恳请燕相给下官一个机会!”
“皇上曾经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下官谨记着这句话,经此一事,更明白了许多事,请燕相相信,下官真的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燕熙文眯着眼睛看着跪在地上的宗时计,看了许久。
依旧被绑着跪在院子外的千山县县令钱从肃抬头望着雨中跪下去的宗时计,他的内心早已绝望——那位外乡人居然是大夏赫赫有名的燕熙文燕相!
难怪他的侍卫有枪。
难怪他敢派人去抢了千山县粮仓。
这一次,若是宗大人无法贿赂到这位相爷,那可就在劫难逃了。
燕相,您老人家就收了吧!
收了之后,你好了,大家都才能安好!
可惜,钱从肃终究绝望。
就在他热切的视线中,燕熙文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倒是还记得皇上的话,可惜你没有记全。”
“皇上还说过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