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红妆打马而回,来到了枯蝉的帐内,将彭于燕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了枯蝉。枯蝉垂目,他当然知道彭于燕前来所为何事,他的本心也想再看看彭于燕,但他又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那位慈爱的彭大将军。
“末将以为……彭大将军不远千里而来,这也是缘。”
“是啊,这也是缘。”
“当年我流浪在茫茫的敕勒川,信步而去,抵达的那个部落正好就是完颜部落,遇见的正好就是彭大将军。”
“那是缘……这是缘……都是因果!”
“请彭大将军前来一见!”
……
……
这是营帐,但彭于燕踏入这处营帐的时候觉得它更像是个禅房。
枯蝉穿着一身灰白的麻衣迎了过来,“大将军,好久不见!”
“枯蝉,好久不见!”
这一声枯蝉叫得枯蝉一怔,也让跟在后面的红妆微微吃了一惊。
皇上登基之后更名为了樊蝉,他不再喜欢有人叫他枯蝉,换句话说,而今枯蝉这个名字是皇上的忌讳。
但彭于燕却就这么自然的叫了出来,听在枯蝉的耳朵里,他似乎也忘记了这个忌讳。
“大将军请坐!”
“多谢!”
两人在一张书案前相对而坐。
书案上燃着一炷檀香,香烟笔直如柱,香味盈满了这帐房。
书案上还摆着一张地图,但彭于燕仅仅是落了一眼便没有再看,她看向的是枯蝉的脸。
“你比当年在刺勒川瘦了许多,我是在抵达夜郎国之后才听说你已经统一了孔雀国,已经登基为帝、将这地方改名为大樊国的。”
“你很了不起,无论是在对佛典的领悟上,还是在治理一个国家上,我在想,这便是一法通而万法通。”
枯蝉笑了起来,有些骄傲,也有些羞涩,“大将军谬赞,其实……当年我能悟得佛经,是因为傅小官在武朝文会的时候所作的那首《菩提偈》。”
“而我统一这个国家以及治理这个国家,所采用的方略也都是向傅小官学来的,所以不是我了不起,而是他了不起!”
“这是我的心里话,你瞧,我这好不容易登上了皇位想要和他比比,结果他却已经辞去了皇位,又要去远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