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浩初愣了片刻,心想宣帝毕竟是他的岳父,他念及这些年的旧情,也念及这金陵城中他的家人、他的亲人,或许会阻止武朝继续前进。
“破镜这个玩意儿不可能重圆,他伤了傅小官的心啊!”
燕师道静默数息,问道:“父亲,那我们燕家,现在该怎么做?”
“所有女眷准备离开金陵。”
“去武朝?”
“不……”燕北溪摇了摇头,“先去樊国。”
“那男丁呢?”
“在朝中为官的,一个都不能动!其余子弟……去武朝。”
燕北溪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和董府的人去武朝,扮成商人,走水路。”
“小楼她们呢?”
“她们不会有事,傅大官既然敢入侵武朝,就必然会有后手保护小楼她们。”
燕北溪徐徐起身,来到了窗前,看着摇摆的灯笼下飘落的树叶,沉默了许久。
“我唯一担心的是你们……在朝中,该做什么就做,多余的话一句别说。这一切,等北边传来了消息再说!”
“儿孙们明白,父亲,要不你也早日离开。”
“我不走,我八十了还去哪里?我就留在这金陵城里,看着这叶子落尽,看着它发出新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