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晖用火折子点燃了炉火,开始煮茶。
傅小官看了看山涧的那处泉水,忽然说道:“七年……七年过去,物是人非,唯有这高山永恒、流水依旧。”
“你走南闯北十余年,倒是见证了这世道的变迁。我问你,你经历了十余年的旅程,对当今天下有怎样的看法?”
周晖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傅小官,拱手一礼,答道:“大夏政通人和,拥有举世无双的军队,小人斗胆说一句不该说的,这就要看陛下您的心了。”
“五国归一,陛下一手铸就了大夏广阔的疆域,若陛下愿意,这疆域可更加广阔。小人在下野观大夏之海军……若是陛下愿意,就算是大海的另一边,也完全可以成为大夏的领土。”
傅小官没有否认,他还点了点头,却一声长叹,“是啊,只要我愿意,确实可以再打下一个更大的江山。”
他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周晖,“人生百年,能够建立更大的功业似乎是应该的,但你可曾想过这江山打下来如何治理?”
“就算是现在,大夏依旧有许多不尽人意之处。一个国家就像一栋楼房。而今大夏的基础看似夯实了,实则不然,我的意思倒不是说大夏的官员不用心尽力,而是大夏的根基是建立在我依旧是大夏皇帝的这个基础之上。”
“我若退去,你觉得大夏还能稳固么?或者说还能稳固多少年?”
周晖端着茶壶的手陡然一抖,他连忙说道:“陛下正当春秋鼎盛之时,何来退去之说?”
“陛下在大夏推行的国策极有条理,无论是经济、政治、军队还是民生,这一切小人都看在眼里,大夏的发展之快举世瞩目!”
“小人一直在想,当陛下的第二个五年规划实施之后,大夏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陛下再治理大夏一百年,这大夏之基础当固若金汤!”
傅小官咧嘴一笑,没有去接周晖的这句话,而是问道:“你现在可还想四处游走说书?”
“回陛下,小人现在所想是在观云城落脚说书。”
“为何不再走了?”
“……其一是鹿儿拜了娘娘为师,其二是鹿儿也需要学习,其三……走了这么多年,小人也累了。”
“是啊,人若是长期重复在做一件事,这心就会疲倦。你说书是这样,我当皇帝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