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空气黑压压的,倪喃几乎感觉自己的腰要被折断了。
时卿吻得重,嘴唇像在被人碾来碾去。
暴烈的索取和拥有,才是情绪最好的排解方式。倪喃的脖子酸累,干脆就踮起脚尖,双手搂住时卿的脖子回应。
她也去咬时卿的唇,一点都没留情。
黑暗给本就燃烧旺盛的暧昧添了把火,倪喃好几次感觉快要窒息,时卿便松开了她,低头去吻她的脖子和耳后,辗转回来,待她喘口气,再继续接着吻。
时间在这一刻被缓缓拉长,外界的一切与他们无关。
时卿的腿不能长时间站立,这么久已经是极限。忽而,他松开倪喃,拉着她往里面拽。
这间房很小,或许是个仓库,堆了很多东西。桌椅板凳、沙发小床、清扫用具。时卿扯着倪喃的手臂把她拉到沙发上,然后推了她的肩膀往下躺。
坐在这里,双腿不必使力。时卿压着倪喃将她抵在扶手之上,然后倾身下去。然而唇还未碰到,门口却突然叩响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紧接着,外面响起道懒洋洋的嗓音。
“人都走光了还不出来呢,非要我找人过来撬门是吧。”
“撬门可以,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可不负责啊。”
时牧也话里带着几分调侃,边说着,还真去扭动门把,咔咔两声,没开动。
方才接吻时时卿顺手锁了门,也难怪他现在被关在外面。
“行啊,里面还真有人呢。”时牧也靠在门口,“不是我说,你们好歹也挑个好点儿的地儿啊,在仓库算怎么回事儿,这么不讲究?”
时卿低头看着倪喃,见怀里的人抱着他的袖子笑个不停,肩膀上下来回起伏着,像是乐坏了。
似是警告般,时卿捏了下倪喃的耳后,力道不轻不重,还有些痒。
倪喃用膝盖磕了下时卿的腹肌,暗戳戳表达自己的不满。
时卿起身坐回沙发上,整理自己散乱的袖口和衣领,然后淡淡道了句,似是说给门外的人听,“等着。”
没了身上的桎梏,倪喃坐起身,打算过去开门。然而手腕被人扯住,时卿又把她拉了回来,“这样能出去?”
冷冰冰一嗓子,方才的温存和热烈消褪了不少。
倪喃低下头,这才注意到身上的礼服凌乱,领口微敞。她拿出手机对着屏幕一看,才发现脖子和锁骨上更是惨不忍睹。
红得明显的印子,那是时卿留下的痕迹。
这下是真没法见人了,倪喃侧头瞪着时卿,很是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被踢了一下,裤腿上沾了灰,时卿面不改色地将灰土拍了下去。他解了西装的扣子,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往倪喃身上一盖,“穿着。”
肩膀上覆上来重量,还带着男人的体温。时卿把外套往倪喃身上裹了裹,还把她头发也拨到了前面,全副武装。
倪喃睨着他,轻哧了声,“掩耳盗铃。”
在时牧也以为他们可能不会出来的时候,仓库的门终于打开,时卿和倪喃一前一后走了出来,也不知道这俩人在里头都干了些什么,怎么时卿的衣服还跑到人小姑娘身上去了。
时牧也好奇地往后瞥了眼,结果时卿步子一迈,挡了个严严实实。
“得得得,不看不看。”时牧也瞥过脑袋去,“走着呗,老头子那边还有点事儿要说叨,估计得有一会儿。”
走出门外,倪喃才发现时牧也身后的柏易,原来他也在这儿等着。
时牧也扬了扬下巴,“怎么着,要不先把人送回去呗,总不好让人在这儿生耗吧。”
思量了片刻,时卿转过身正对着倪喃,“我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先让柏易先送你回酒店。”
“行。”
稍顿,时卿又加了句,“在那里等我,别乱跑,有事直接联系我。”
他的眸色认真,不是在和倪喃开玩笑,也没有调侃的意思,倪喃看得出来。她拉紧衣服点了点脑袋,笑道:“我哪儿都不去,就在那儿等你回来,真的。”
回了酒店,倪喃第一时间踢了高跟鞋。这么高的跟走几个小时,还真是要命。
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水气,倪喃换下衣服直接进了浴室。不是自家的水龙头,用水还真是不心疼,哗啦啦的热水冲到身上,一天的疲惫都能得到消解。
倪喃吹头发的时候下意识看向了镜子,雾蒙蒙的镜面上人影绰绰。身子纤瘦的少女穿着条薄睡裙,指缝滑过发丝,半干的头发因为吹风机的热风而在空中飘散。
吹风机的轰声停止,倪喃拨了拨发丝。看着镜子,她伸手过去擦了层水雾下来,画面顿时变得清晰。镜子里的人皮肤白皙,奈何脖子上有几个惹眼的红印,平添了几分欲态。
轻抚上那几处印记,倪喃轻哧了声,口中喃喃道:“怕不是属狗的,这么能啃。”
估摸着时卿回来时间晚,倪喃也没打算一直等着。从浴室出来,倪喃还有些燥热。刚才水温调得有些高了,喉咙发干。
人还没坐到床上,倪喃便听到门铃响起的声音,照理说时卿不应该这么早就回来才对。
一开门,是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拿着个果盘满脸微笑。
倪喃疑惑道:“我没叫果盘啊。”
“是时先生点给您的,您看我放哪里好?”
闻声,倪喃愣了下,而后很快回过神来,“行,那你放桌上吧。”
果盘的分量不小,水果种类丰富,还外加了半颗西瓜。
西岚温度比栖坞要高得多,晚上更是热浪连连。倪喃把果盘放进冰箱里,只抱了半颗西瓜回了房间。
空调开着,她盘腿坐在床角的地毯上,从床上捞过了手机。倪喃一手抱着西瓜,一手打开手机相机,咔嚓一声,对着镜头和那颗西瓜一起来了张合照。
而后,倪喃把照片给时卿发了过去,还配了句文字。
[倪喃:谢谢老板的大西瓜!]
诚恳质朴,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