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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工地也很多,比A市还多,中心区域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开工的地方。

在一到三年后,这里也许会遍布“建筑物”——他们只能预想到这一步,就像那些预想不到五年后私家车数量的老小区。

如果有人告诉他们,这些建筑物比他们预想中要高五到六倍,很多城市的天际线高度都会这样拔高,每条路上都会有天眼,对普通人来说,“枪”变成了一个仅存于影视剧的道具,年轻人甚至不知道什么叫路霸和悍匪,不知道什么叫抢火车,连那种传统绿皮火车都只在电视里看过,金银首饰坦然带在身上、不用缝贴身衣物里,“戴满金镯子戒指的手被人砍掉”只存在长辈的调侃中……

人们尚想不到那么平静而美好的未来。

未来不存在每个月的二百九,为了一袋特殊奶粉走投无路,过年才能吃一顿肯德基。很多年后,纪勇涛去医院领高血压药,顺口问了一句从前某个同事女儿的病;年轻的医生困惑地抬了抬眼镜,告诉他那种病现在吃两周的药就能治愈,全医保。科室桌上摆着一个炸鸡全家桶,小护士和女医生为了身材根本不想吃那个。

在展会开始的前周,楚稼君在一家电影院里包了场。所有的位子上坐满了人,他站在屏幕前,在关上灯的影院,只有屏幕前留了灯,把他笼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里。

楚稼君:他们不怕我们了。

楚稼君:我们以前哪里都能去,什么都能弄到手,什么都是我们说了算。以后也得是这样。

楚稼君:我们得让他们知道,就算没有枪,他们也得怕我们,也得让我们用我们的活法。

这是一场豪赌。就像宝石一样易碎的布局,却泛着白骨生花般的邪光。

附近的工地已经做了检查,展区四周控制了车道。因为有学校在附近,靠近学校区域的安保做的格外严密。

展览每日有人数限制,一共办五六日三天。

楚稼君在第一天,也就是周五的上午进了展馆。

基本在一开展第一批。

他戴着眼镜,在上下嘴唇后面塞了棉花,改变嘴型,头发盘在鸭舌帽里。检票的人只看过他的照片,没有认出他。

在还没有多少人的展馆里,展柜边没有保安,所有保安都在二楼观察一楼展区,按照平均人员来算,比那次黄金展的还要密集。这些保安都配了枪,别在腰上。

两辆旅游车在馆外停下,胸口贴着“宁波探亲团”贴纸的旅行团也在导游带领下进入了展馆。展馆顿时拥挤了起来,将近百来人的入场,让不算太大的展馆一下子拥挤了起来。

他靠在一个玻璃柜边,看着下面闪闪发亮的祖母绿项链。旁边介绍板上标着估价,光是这一条项链,就价值大约十五万。

十五万大概是一个小公文包的体积,等价的黄金大概是半块砖左右,很沉重。

但如果是宝石,装在口袋里就能带走,装进信封里就可以邮寄。

他伏在那,出神地看着。宝石的光辉落在他眼里,清澈又明亮。

突然,一只手掀开了他的鸭舌帽,盘在里面的长发披落下来。

楚稼君听见那人的声音在自己身边响起。

纪勇涛:喜欢的东西,要自己去挣钱买。

楚稼君愣了一会儿,并没有跑,而是用两根手指模拟走路的样子,在玻璃上“走”向纪勇涛。

楚稼君:我也在努力挣钱啊。

楚稼君期盼地看他:我没带枪,也没带刀,我就是来逛展子的。勇哥,我听你的,收手不干了,打算去广东打工了,你就当为我好,当作我什么都没干过吧。

楚稼君的手指“走”到纪勇涛的手肘边,食指尖轻轻戳了戳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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