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和胡七公子都以为,有了这一出,父亲肯定会责罚继母和庶女,怎知那继母在法力失效后,一阵痛哭,说方才自己是说了胡话,而程小姐那父亲,居然也就那样原谅了母女二人。
可把荣婳气得,骂道:“什么糊涂鬼父亲?胡七公子的法力让他们说了实话,都不能扭转她父亲对那继母的看法吗?”
江淮撇撇嘴道:“作者要是不这么写这位父亲,后面哪还有胡七公子发挥的余地?”
荣婳真情实感的代入,江淮却站在作者的角度分析写法儿,荣婳听着道:“也是哈,但世上真的有这种糊涂鬼父亲吗?”
江淮点头:“常言道,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荣婳侧头道:“江淮,你以后不会这么糊涂吧?你以后不会像这员外一个,娶个妾只相信她,然后让我抑郁而终,让我女儿受尽折磨吧?”
江淮闻言失笑:“看看故事就好,怎么还代入现实了?姑且不说我不会娶妾,我就算是想娶妾,你能依吗?八成当天就扔和离书给我了,你怎么可能让自己抑郁而终?”
荣婳忽地想起当初在岐州是他问的话,挑了挑眉,故意道:“你要娶就娶,我大度的很。”
江淮合上书,看向荣婳,当初那种知道她不爱自己的痛,复又清晰的苏醒,蹙眉道:“什么意思你?”
荣婳挑眉,故意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啊。”
江淮看着她的表情,方才了悟自己上了当,松了神色,笑道:“既如此,等回京,我去给章县主递个请帖,我们一起,请她去万华楼听戏吧。”
“你敢!”荣婳立马坐直了身子。
江淮将她拉回自己怀里,重新将书立在她腹上,对她道:“你不是大度的很吗?”
荣婳道:“那要是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就像书里这个程员外一样,娶了旁人做妾,我作为主母,只能大度啊。”
江淮听着抽了抽嘴角,她怕是根本不知道夫妻间能亲密到什么程度,才能想他和别人在一起,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自己和旁的女子在榻上云雨。
江淮被憋得说不出话,只能无力的“放狠话”,道:“你嚣张不了几天,看话本。”
荣婳听他气急败坏,喜滋滋的笑了,继续和他一块儿看书。
书里接着写到,那程小姐见自己被诬陷到这种程度,爹都不罚他们母女,再想想往日里自己说错话都会被训斥的生活,一时心间更加难受。
程小姐一回到自己房中,就扑在榻上痛哭了起来,而那胡七公子还是狐身,本窝在程小姐榻上睡觉,被哭声吵醒,这才抬起头来。
他现在化不了人形,说不了话,无法问她,又见不得恩人伤心。毕竟对他们狐狸一族来说,报恩就是天大的事。
胡七公子只能再次忍着伤势动用法术,窥探了程小姐的心智,方才知道程小姐遭遇了多少的不公,也才意识到,程小姐的内心是多么干净善良。
胡七公子不忍,便决定暂且先不会狐族,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看到这里,荣婳迫不及待道:“程小姐现在肯定没法儿喜欢一只狐狸,但是胡七公子什么时候才会爱上程小姐啊。”
江淮闻言看向她,低头重重在脸颊上亲了一下,而后道:“我猜,大概是程小姐做了些她认为寻常的事,但却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撩得胡七公子春.心萌动。”
荣婳问道:“你怎么知道?”
江淮长叹,感慨道:“感同身受。”
荣婳若有所思了片刻,继续低头看话本。接下来,便见程小姐哭完后,觉得自己特别孤单委屈,就伸手将狐狸抱在了怀里,觉得狐狸是她唯一的陪伴。
胡七公子整只狐愣住,想要挣脱,却听程小姐委屈道:“连你也不理我吗?”
胡七公子闻言,只得安静下来,接下来就被程小姐摸耳朵,摸脸,摸背,摸爪,还被她抬起尾巴,想看看是公的母的,追得胡七公子满榻乱窜。
“哈哈哈哈……”荣婳朗声笑起来:“胡七公子化人形后,想想自己干过的事情,程小姐会不会特别难为情?”
江淮亦笑,对荣婳道:“或许等你想起一些事情,也会难为情。”
荣婳不解:“我干过什么?”
江淮想起岐州暴.民攻衙的那夜,他们二人骑马,荣婳是怎么险些让他交代在那儿的。
江淮挑挑眉对她道:“这可不能现在说,这就跟看话本一样,得留点儿期待。”
荣婳皱鼻,嫌弃道:“总一堆秘密,这也不说那也不说。一点儿也不喜欢这样。”
江淮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复又低头在她脸颊上重重亲了下,而后道:“马上就什么秘密都没了。”
荣婳不理他,继续看话本。
俩人看了一上午,晌午的时候,在一镇上吃了饭,下午继续赶路,本打算下午教江淮玩牌,□□婳困了,没玩儿几把,就躺在江淮腿上睡了过去。
见她睡得香甜,再兼外头太阳好,烘得整间车内气氛懒洋洋的,江淮竟是也泛起了困,靠着车壁,夫妻二人一同进了梦乡。
陆路统共走了四天,俩人就是在看话本玩牌中度过,一直到第五天上午,江淮和荣婳到了汴州。
在汴州吃了饭,便去了码头,他包的船已停在码头边等候,见东家来,忙帮着将行礼都搬了上去。
上了船,水面上清凉的风袭来,荣婳微微闭目,深吸一口气,对江淮道:“我还没怎么坐过船,印象中只有小时候模糊的记忆了。”
江淮笑,伸手揽了她的腰,说道:“水上比地面上还晒,别再这儿站着,不然给你晒伤了。我们先进去,等傍晚的时候再出来看江景。”
荣婳一听会晒伤,忙拉了拉衣袖,跟着江淮进了船舱。
这艘船很大,共上下两层,荣婳和江淮住在上一层,楼下则是玉骨等随行的人。
二层宽敞,厅、卧、净一应俱全,好似一间飘在水上的屋子。且与平常屋子不同,窗户全部打开,外头就是岸上繁华的街道楼阁和泛着波光的江水,且窗边便有专门观景所用的罗汉床,在此上下棋喝茶都极好,荣婳很喜欢。
荣婳挑了一处视野最好的窗户边,让江淮去掉罗汉床中间的桌子,拉着江淮躺下继续看话本,边看,两个人边聊两句,格外开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荣婳眼睛有些酸了,也正好到了傍晚时分,她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
看清窗外景色的刹那,荣婳兀自坐直身子,吓了江淮一跳:“怎么了?”
荣婳拍拍江淮的腿面,道:“快看,好看啊。”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远离城镇,刚启程时江边的那些繁华街道,此时俨然变成了一座座连连起伏的青山,与江中倒影交相辉映,黄昏的景色光芒,像一片金粉般被洒在江面上,又被粼粼的波光荡碎,美轮美奂。
江淮侧头,越过荣婳的肩,从她身后看着她的侧脸,越看越喜欢,唇边笑意渐深,都上船了,此情此景又美,不做点儿什么岂不辜负?
念及此,江淮忽然伸手,曲起指骨揉了揉太阳穴,蹙眉对荣婳道:“有些头疼,下去吃饭吧,吃完饭上来,今晚早点儿休息。”
荣婳本不想太早睡,毕竟就外面这景色,估计上了月会更美,但听他说不舒服,还是点头道:“等下吃完饭回来我给你揉揉吧?”
江淮笑,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多谢夫人。”说着,二人携手一同出去船舱,下了一楼。
他俩吃饭的时候,赵林得了江淮吩咐,便让人去给二位主人准备沐浴用的热水。
等他俩吃完饭,回到楼上,一起在甲板上歇了会儿,望落辉余烬,望月出东山,方才见赵林着人送了热水上来。
江淮对赵林道:“送进去吧。”
赵林领命,将热水送进了净室,荣婳对江淮道:“我先去啦。”
江淮含笑应下,荣婳便进了净室沐浴,等再出来时,已拆了头发卸了妆,换了一身绣纹漂亮的曳地睡袍,光着小脚踩在毯子上,袍下宽松的裤脚,时不时从她脚面拂过,愈显欲盖弥彰。
江淮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有一丝灼热,随后弯腰取了备好的更换的衣服,进了净室。
荣婳无聊,本寻思继续看话本,但转念一想自己看过去了还得陪江淮再看一遍,就暂且忍住了,端了一小碗葡萄干,爬在窗边,边看外头的月色江景,边含葡萄干儿吃。
片刻后,身后净室传来开门声,荣婳回头望去,看清江淮的刹那,忙收回了目光,捏葡萄干的手都哆嗦了下,她强撑着淡定问道:“你上衣呢?”
江淮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朝她走来,笑道:“你在岐州不是就看过?”
荣婳听着江淮的脚步声靠近,想了想,也是,岐州就看过,可当时看和现在看感觉不一样啊,那时候就是惊讶,现在又惊又紧张又心跳。
他是自己夫君,他在自己面前什么样子都是正常的,她应该习惯才是。念及此,荣婳深吸一口气看向江淮,他已经坐到了她的身边,一条腿也搭上了罗汉床,素白的中裤挂在他的腰上,侧头单手擦着头发。
而上身……荣婳目光一点点顺着看了过去,江淮真是,平时穿衣看着清瘦,但是脱了外衣,竟是精壮的很,关键是,不粗壮,处处线条好看。
再配上那张散着头发时漂亮的脸……荣婳微微抿唇,红着脸向他挪了过去,缓缓伸手抱住他的腰,脸就枕上了他的肩膀,露出满足的笑意,嘶……好俊的夫君,贴一下真开心。
江淮低眉,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夫人,脸蛋粉扑扑的靠着他,一时唇边笑意藏不住,.色也没什么不好。
江淮将她从自己怀里拉起来,微微一挪动,便从她身后抱住了她,下巴担在了她的肩上,窗外便是江景月色。
月亮掉进江中,被粼剥荡碎,片片细碎的光影落在二人的脸上。
江淮悄无声息的拉了拉她的睡袍后襟,露出脖颈后小衣上的系带,浅浅笑了,随即他用下巴揉一揉荣婳的肩头,问道:“今天下午看的那部分故事还记得吗?”
荣婳点头:“记得呀,程小姐不知道她养的狐狸是胡七公子,只当它是只普通狐狸,更衣沐浴从不避着他,胡七公子每次都只能闭着眼睛,生怕她什么时候就突然在他跟前宽.衣。”
江淮佯装失落道:“哎……真是羡慕胡七公子。”
荣婳道:“羡慕什么?他们都没成亲呢,我们可是成亲了的。”
江淮道:“就是成亲了才羡慕,你看人家都没成亲,胡七公子却能看不能看的都看了。”
荣婳莫名心头一紧,正欲问什么意思,却忽觉他撤回了担在自己肩上的脑袋。
江淮绕到她脖颈后,咬住她小衣上的系带,另一手扯住她袍上的系带,同时将两边扯开。
小衣同袍子都是质地既软且垂感极好的丝绸,失了系带的束缚,自是朝下坠落开。
荣婳大惊,一时脸羞得煞红,正想遮挡,却被江淮钳住了手臂,在她耳畔问道:“夫人怎么了?是害.羞了吗?为夫帮你挡。”
说着,他便抬起了手臂。荣婳万没想到会突然这样,本就粉扑扑的小脸,此时像一颗熟透的柿子,几乎抬不起头来。
他平时就喜欢叼她耳环,今晚更是叼得热.切,错落的气息在她耳畔和脖颈处缭绕,她只觉脊骨阵阵酥.软。
江淮拉转过荣婳,荣婳便贴上了他的胸.膛,江淮顺势半躺在贵妃榻上,衔住了她的唇,深吻在一起。顺手将小衣更长的系带也解了,直接将它抽了出去,没什么碍事的东西了,一时彻底投入与她的缠.绵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荣婳方才被他意犹未尽的松开,她就仿佛被他架上了炭盆,慢腾腾的烘烤了许久,可偏生,她……她也喜欢,呜呜呜,又难忍又喜欢,怎么会这样?
江淮伸手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身上好几处红梅落雪,对她道:“绒绒,我们是夫妻,合该更亲密才是,这般宽松的睡袍缠在身上,晚上睡觉不难受吗?”
荣婳重新系上了带子,摇摇头道:“不难受……”
荣婳这才看向窗外,见月上中天,方知天色已晚,边对江淮道:“睡觉了。”
说着,起身朝榻上走去,可走出去好几步,江淮都没动。
她不解回头,正见江淮手臂撑在罗汉床扶手上,支着侧脸,唇角含笑,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荣婳不解道:“这是怎么了吗?”
江淮笑,对她道“没事,我就是想说……”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荣婳愈发不解:“想说什么?”
他唇边笑意愈深:“好软……”
荣婳僵住,愣了片刻,转身取过榻上引枕就朝他扔了过去,江淮起身,稳稳接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