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又咒我!”
“没有没有,我弟最厉害!”文澜将人放到炕上,“你这是,图纸都画完了?”
文遇从炕上捡起几张,“画完了,这是筛毛的,桌上是纺线的,东西大,做起来麻烦,得重新弄一些木头。”
“这都没事。”文澜扫视了一圈,“我今早叮嘱你做的那东西呢?”
“外间呢,都做好了,你去看看。”
……
张氏照例去王氏那屋取做好的毛线和织物,以便明日拿到店里去卖。
只是进去之后,柜子上就摆着零星几团不大的线。
文琴正坐在石墩上搓。
王氏躺在炕上,两眼闭着,哎呦哎呦的哼唧了两声。
“怎么回事?”张氏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有些沉。
文琴起身福了福,“大娘今日回来的早,我这就去做饭。”
张氏摆手压下她,“没问你,问你娘呢。”
王氏闻言终于有了反应。
虚弱的用胳膊撑起上半身,刚坐起来点又极难受的扶住了自己的头。
“夫人见谅,我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能见礼了,这毛线也……”
张氏冷声道:“是身体不适还是心里不适?”
“夫人?”王氏一双含泪眼,无辜又可怜的看她。
张氏视若无睹,“阿琴先出去。”
文琴顺从的起身,无视她娘的目光,迅速离开。
屋里就剩她俩。
王氏辩解道:“夫人,我是真的不舒服。”
“咱们俩也算认识了有小二十年,细细算起来相处的时间比跟老爷还多,你觉得我心盲眼瞎,二十来年还看不清楚你是个什么人?你有病没病?”
王氏咽了口唾沫,没敢作声。
“澜儿说了你,你心里不舒坦,故意在这装模作样的不想干活,怎么?”张氏哂笑一声,“你觉得这纺织店没你我还开不下去了?”
“我哪里敢这么想。”王氏低下头,细声细气的。
“哼!到头来还是这副死德行,心眼比针尖还小,芝麻绿豆大事儿你也计较,还不敢说,只敢往儿女那抱怨!”张氏声音冷硬,毫不客气,“澜儿说的对,平日你想三想四我们懒得理你,如今这时节,你要不长眼色的上来添乱,别怪我把你赶出家去,你自己过日子,省的总觉得我们占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