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皇位禅让出去,并不意味着他对至高无上的权势不动心。
他想要的是高高在上随心所欲的纵情声色。
要么是皇上,要么是太上皇!
所以,北齐的皇位只能是他儿子的,否则就会严重影响他的享乐水平,甚至还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于非命。
那些阴私残忍的手段,他见多了。
也不知高长恭会不会被一时的富贵权势迷了眼乱了心。
尤其是,听说他的太子非要舔着脸越挫越勇甜滋滋地喊高长恭堂兄。
这一幕,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高家向来都不需要纯善天真的继承者,乱世也不需要这样的心慈手软之辈。
人心鲜少能换来人心,乱世之中威慑暴力是最直接的法子。
正兴致勃勃欣赏着《兰陵王入阵曲》的荪歌,顿觉阴风阵阵,下意识搓了搓手臂。
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又琢磨着折腾她了?
这第六感,向来不会错。
不是段韶那个笑面虎,就是高湛那个大疯狗!
荪歌低头翻了个白眼,余光扫到正襟危坐神情端肃的禁欲系美人儿高长恭,立刻抬头,咧嘴一笑。
高长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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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怕不是有那个大病,明明上一次宫宴时还一切正常,为何现在却画风大变。
难不成一趟洛阳之行,便彻底揭开了束缚放飞自我了?
高长恭勉强的勾了勾嘴角,压低酒杯隔空致意,然后故作镇定的别过了头去。
这一幕被疯批美人儿高湛看在眼中越发不快。
那灿烂谄媚的笑容,一脸不值钱的模样。
他的儿子,怎能如此!这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