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寡人也是为了你的名誉着想。”
“相国见多识广,定能理解寡人的一片心意。”
荪歌:……
吴王夫差这是在隐晦的给伍子胥告状吧?
小人!
不讲武德!
祸水东引!
伍子胥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疑惑。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还是跟越王后雅鱼?
难不成,在封儿心中,越王后地位特殊?
倒不是他听风就是雨,实在是他也注意到了勾践归吴当日,封儿那个晦涩复杂的眼神。
是雅鱼的话,有点儿为难啊。
若是向勾践讨要,不难。
难的是,悠悠众口。
罢了,他不能被吴王夫差左右情绪。
到底是风还是雨,得听封儿自己说。
“王上说的是,老臣必细细询问。”
“只是,封儿的确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做王上的侍卫,这一点老臣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老臣只得封儿一子,不求他出人头地前途无量,唯愿他健康平安,顺遂如意。”
这一句,是他的真心话。
无论是以前那个木讷平庸的封儿,还是如今这个心有七窍的封儿,他最大心愿就是健康平安。
伍家的体面,有他就够了。
他在,足以为封儿遮风挡雨。
封儿想做侍卫,那便做侍卫好了。
吴王夫差有些怔愣,眼神之中,三分恼怒,三分疑惑,还剩下四分欣喜。
身为君王,都希望王令一出,莫敢不从。
但,提出异议的是伍子胥啊。
这不就很正常了吗?
最重要的是,就连伍子胥都说伍封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做他的侍卫。
知子莫如父,定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相国,非寡人厌倦了令郎,实在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寡人对令郎寄予厚望,不想让他惹人非议。”
贼?
伍子胥低着头,默默翻了个白眼。
知道勾践是贼,还不斩草除根。
在夫差心中,勾践是手下败将,是可以随意逗弄的小玩意儿,但小玩意儿养久了,也能咬人。
想到封儿口中以胡编乱造为由说出口的预言,心中越发沉重。
这是他和先王阖闾,还有挚友孙武,耗费心血,一手强大起来的吴国啊。
他以为,他们必将掀起诸侯国的风暴。
所谓的风暴,只是昙花一现吧。
或许,事实正如封儿所言,盛极必衰,乃盈虚一定之理,不可改。
可他还是期盼着,吴国衰亡这一日,来的晚一些,再晚一些。
否则,他又如何对得起先王的托孤。
伍子胥惨淡的无声一笑,淡淡道“王上,封儿以向老臣表明心志,十年之内,不娶妻,不近男女之色。”
夫差:Σ(дlll)
十年!
真狠啊!
十年之后,伍封最鼎盛的年岁早已过去,万一到时候,有心无力呢?
聪明如伍相国,竟然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吗?
好吧,现在貌似也……
“为何?”
荪歌不假思索接话“臣愿用精力最旺盛身体最强壮的年华来全身心的报效王上,建设吴国。”
这些话,早就存在脑子里了。
要多少,有多少。
夫差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