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一直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她不能回去,她回去后她爸妈肯定会说她是活该,她受不了她爸妈在她伤口上撒盐。
时落跟她一起蹲了下来,却没安慰她,时落说,“或许在你刚离家出走的时候他们会生气,不过这么多年了,怒火早就该散了,余下的只有对儿女的念想。”
女人身体僵了僵。
时落又说:“你父亲病重,回去见他最后一面吧,否则他死不瞑目。”
“你说什么?”女人倏地看向时落,眼里尽是不可置信,“我爸病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算出来的。”时落看她。
女儿离家将近十年,家里三个亲人,她父亲是最疼她的。
爱之深责之切。
女儿离家许多年,再多怒火也变成了思念。
不管时落说的是不是真的,女人都待不住了,她慌忙起身,就要往车站跑。
时落将人扯住,从方才女人给她的钱里拿出两张,递给她,“这是车费,足够你到家。”
女人紧紧抓住钱,她跟时落鞠躬,不停感谢。
时落将手中的符箓递给女人,“你若是信我,便将这符随身带着。”
刚才她一心想死,根本没将时落的话放在心上,这会儿再想想,她知道自己是遇到高人了,她忙将符箓收好。
在她转身,又要走时,身后响起汽车喇叭声。
一辆黑色车子停在她身边。
副驾座的车窗打开,里头坐着一位年轻的女孩,女孩长发披肩,笑容张扬,她不屑地扫了一眼车边的人,而后跟驾驶座的男人说:“老公,这黄脸婆怎么还没走?你们不是离婚了吗?”
车上的那人带着墨镜,露出来的嘴角凉薄地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