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家离县城远,要是打出租车,到家得一百块钱,曲家妹妹不舍得,正愁眉不展时,一辆私家车停在她面前,私家车司机问了她要去哪,她原本警惕,不过听对方的说话语调跟她一样,她稍微放松了些。
而私家车后座还坐着两个跟曲家妹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司机说了,这两个女孩子正好去邻村,他顺路带着曲家妹妹,车费他也不多要,三十块钱就行。
对方跟她要车费,曲家才放下心来。
那时候正是春夏之交,当地雨水多,有时候一下就是好几天,从县城要曲家所在的村子要四十多分钟。
一路行驶,雨不见小,反倒是越来越大。
路上车子也很少。
司机看了眼外头,状似不安地说:“这雨太大了,车子不能继续走,得等到小些再走,这样安全。”
后头三个女孩子没有意见。
司机还跟三个女孩子商量,将车子停在一旁的小道上。
车子才停稳,坐在后座最右侧的曲家妹妹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侧头看另外两个女孩,那两个女孩已经不省人事。
方才还一脸正直的司机露出了真面目,他狞笑,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手套,慢条斯理地带上,他对着还有意识的曲家妹妹说:“今天运气好,遇到了三个,你们长得都合我胃口,说着,他将视线落在中间的女孩身上,中年的女孩身材最好。”
曲家妹妹闭上眼。
司机以为她是跟其他两个女孩一样,昏迷了,便肆无忌惮地下车,想将中间的女孩拖出去。
他从曲家妹妹那一侧打开车门,在他倾身,抓着曲家妹妹的手,准备先将她拉下车去。
一把剪刀刺进了男人的腹部。
曲家妹妹去摆摊卖针织品时,会随身带着毛线跟竹签,还有剪刀,没有客人时,她会坐在摊位后织些小物件。
那一下刺的极深,男人捂着腹部,都来不及按喊疼,便倒了下去。
曲家妹妹这才费力地打电话报警。
送医院后,那司机因伤势过重,抢救了半个小时后,医生宣布死亡。
而正当防卫构成要件是不法侵害正在进行,司机还未来得及实施侵害,曲家这妹妹就不属于正当防卫,她坐了牢。
等出狱,曲家妹妹更沉默了。
性子也比以前木讷许多。
周围邻居也总对她指指点点。
曲爱国心疼妹妹,就将全家接到了上京。
可即便换了环境,他妹妹还是走不出来,她有害怕,有委屈,也有不知所措。
她不敢出门,不愿跟人交流,曲爱国跟曲父曲母用尽了法子,曲爱国还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如此过了五六年,曲家妹妹才好些。
只是她心里苦闷时仍旧不愿跟家里人说,便在网上找人聊天,后来认识了她丈夫。
那男人比曲家小妹大几岁,离过一次婚,还有两个孩子。
曲家倒是不在乎这些,曲爱国不赞同妹妹嫁给那个男人,是看透了男人的本性。
这男人就是个嘴上会说,心里有算计,是个极度自私的人。
曲家妹妹却一头扎了进去,这是她第一次跟人谈感情,全心全意投入进去,没了理智。
她不听父母跟哥哥的话,她觉得家人只是看不上男人是二婚还带着孩子的男人。
她跟两个孩子相处过,那两个孩子顽皮,曲家妹妹觉得孩子只是因为没有妈妈,她以后好好对孩子,孩子总会跟她亲的。
她不信孩子能有多坏。
再说了,从她出事以来,只有这个男人懂她,理解她,还愿意呵护她,她非男人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