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要让他多吃几个虫子。”孙天师哼道。
提到虫子,时落将从眼镜男人体内取出的蛊虫拿出来,给孙天师,“孙师父,您认识这虫子吗?”
“这种虫子我倒是没见过。”孙天师将这虫子翻来覆去地看,“哪来的?”
时落将眼镜男人的事与四个老头说了。
四个老头相互看一眼,顾天师跟孙天师没有听说这个门派,秦老头跟花天师却若有所思。
欧阳晨问:“两位师父,你们知道这个门派?”
老头看向花天师。
花天师见识多广,他优雅地翘着二郎腿,手里还端着刚泡好的咖啡。
他小啜了一口。
顾天师脸皮都气的跳了跳,“你能不能快点说?”
花天师斜了他一眼,老神在在,“你急什么?”
话落,又喝了一口咖啡,还赞了一句,“明总送的这咖啡味道果然是好。”
顾天师瞪了他一眼,直接抢走他手里精致的咖啡杯,一口喝完。
“这什么?怎么这么苦?”哪里有茶好喝。
花天师清了清嗓子,“这话还得从三十年前说起——”
一听就是要讲长故事的架势。
“长话短说。”顾天师一直是急性子。
“短不了。”花天师好脾气地劝,“让小落落给你炼制几粒下火的丹药,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急躁,对身体不好。”
顾天师深吸一口气,不说话了。
花天师这才满意,重新说:“三十年前,那时候我虽然没有现在成熟——”
“你管现在叫成熟?”顾天师又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花天师看着他,不作声。
顾天师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要论耐性,他比不过这个花蝴蝶,只能压着脾气,“行,你成熟。”
花天师满意了,“但是当年我也很帅气,我就没见过一个比我还帅气的男人。”
这话在场的年轻人都赞同。
花天师哪怕过了六十,鬓角略白,仍旧是稳重又帅气的老头。
花天师继续说:“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比我帅——”
“反正我觉得我比他帅,不过旁人都觉得他比我帅。”哪怕现在想来,花天师都觉得是那些人眼神都问题。
“然后呢?”屈浩迫不及待地问。
跟其他人的关注点不同,屈浩更想知道花天师的帅气故事。
大约经历太多的人都喜欢屈浩这种心思简单的大傻子,他朝屈浩招手。
屈浩乖巧地过去,坐在花天师的脚边。
花天师爱怜地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小子有眼光。”
既然屈浩想知道,那他就继续讲,“后来啊,我当然不服气,就找他比试。”
“为什么要比试?帅气能用什么比试?”屈浩还不忘夸一下花天师,“花师父,你最帅。”
“那是当然。”花天师更高兴了,“我跟他比试术法,谁输谁就得承认对方最帅。”
顾天师又要翻白眼了。
唐强几个人忍笑。
花天师却不尴尬,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轻狂自负过?
年轻的时候做什么事都不是错,如今回想起来也没必要不好意思。
“那是不是花师父你赢了?”屈浩笃定地问。
“那是自然。”花天师自负地开口,“我不光长得少有人能及,术法也是一般修士比不了的。”
“那后来呢?”
“后来啊——”因为是少见的长得快及得上他的人,花天师就将此人记到现在,他说:“后来他死了。”
“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他是个爽朗的人,与我性格相投,我们比试过后,都精疲力竭,虽然没有受伤,可短时间内也恢复不了。”花天师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对他们修道之人来说,生死都称不上是大事,“我不喜欢山里,山里虫子多,也不干净,他倒是无所谓,后来我坚持,他就与我一道下山,我们找了个酒店住。”
“我住的挑剔,吃的也挑剔。”花天师笑道:“我那时没钱,还都是他付的住宿费跟伙食费。”
“对了,我连买衣服的钱也是他付的。”花天师摸了摸下巴,“他向来吃的随意,穿的也随意,要是他打扮一番,那也是第二帅的人。”
“花师父,你别难过。”屈浩看向花天师,虽然花天师笑着的,他就是觉得花天师心情不好,屈浩还壮着胆子拍了拍花天师的垂下来的另一只胳膊。
“谁说我难过?”花天师纠正,“不算难过,就是遗憾不能与他喝一回酒了。”
花天师与那人修为恢复到五成时,那人突然要离开。
他们本来是约好了要喝一顿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