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没提。”花天师又喝了一口屈浩才泡的咖啡,觉得味道竟然比他泡的好,他再喝一口,这才说:“那封信先是与我约定下回喝酒的事,后又提了一句他知道有一家酒馆,那家酒馆的酒都是老板自己酿的,不过酒馆位置偏僻了些。”
“他还给我留了一小瓶。”如今想来,花天师还会回味那一小瓶酒的香气,“我竟不知道他随身携带着一个小酒壶。”
那是个小葫芦。
“我不知道他的师门在哪,不过他既然特意提及那个酒馆,想来是常去的,我就凭着那一小壶酒,找了一年多,才找到那家酒馆。”除了老头三个人,那位就是花天师当成第五位朋友的人了。
他离开的急,只给花天师留了封信,花天师心有疑惑,便远远跟着,只是对方擅长隐匿,他追上去,只看到留在原地的打斗痕迹。
之后他便拿着那封信跟那壶酒去找酒馆了。
他与那人没有互留联系方式,花天师想着,若他找到酒馆,必然是能等到对方的。
只是他找到酒馆了,却从酒馆老板口中得知对方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是被杀?”唐强也想知道到底对方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他是要离开师门,体内蛊虫发作,他宁死不回。”花天师不知道当年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可凭他那温和善良的性子,若非他的师门做出太过分的事,他是不可能跟师门起冲突的。
“那酒馆老板是如何知晓蛊虫?”时落问。
花天师笑看时落,“我们小落落就是聪明。”
那人都不会跟花天师说师门所在,自然更不可能与酒馆老板说他体内有蛊虫的事。
“当年他浑身是伤,自知活不久,想最后去喝一壶酒,只是酒还未来得及喝,我估摸着他体内的蛊虫便发作了,为了不让酒馆老板担心害怕,他放下酒钱便离开了。”这些都是酒馆老板跟他说的,那老板并未撒谎,“酒馆老板不放心,便追了出去,亲眼见着他疼痛而死。”
酒馆老板想将他送去医院,他拒绝了,死前他求酒馆老板将他尸首葬在离酒馆十里外的杀间。
他将自己的所有积蓄都留给了酒馆老板。
“那酒馆老板说有只虫子从他的鼻腔内爬出来。”
那老板也是见识多广的人,在山间走,他见多了虫蛇,等虫子爬到地上,制图往酒馆老板脚边爬时,那老板抬脚,轻松将虫子踩死。
“我去的时候酒馆老板还与我说笑,说是可能那虫子也喜欢喝酒,是闻着他身上的酒味才爬出来的。”花天师突然说:“怪不得他惦记要与我喝那一顿酒,酒馆老板酿酒手艺当真是好,我人生第一次喝醉就在他家。”
也是他人生唯一一次。
屈浩别过头,揉了一下眼睛,带着鼻音说:“花师父,那位天师太可怜了。”
“这世上可怜的人太多了。”花天师将咖啡喝完,“那是他的选择,他甘之如饴,他不觉得自己可怜。”
屈浩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花天师您说这是他的选择,我还是觉得他不该死。”
“那又能如何?”
一句话问住了屈浩。
是啊,又能如何?
人已经过世几十年了,当年他选择一人承担,恐怕也不愿死后被人惦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