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乾安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碗来:“虽说你妻子这次失踪赶上府上闹鬼,确实蹊跷。但她不翼而飞,不是正合了我们的心愿?我看的出来,那个白利贞虽然年轻,心机却不见得浅薄,说得越多,他听得越多,办案的法子就越多。要是真让他给找到了,反倒违了你我父子心愿不是。”
说着,老人啜饮茶水,发出簌簌的声响。而后才继续说道:“所以说,咱们什么都不要说,让他们官武人自己忙去吧。”
孙礼闻言喜上眉梢,连忙点头:“爹说的是,爹说的极是!”
“不过你也给我像样一点,纵容你玩乐这么多年,也该有个一儿半女的了。我老了,看到别人家孙儿绕膝、安享天伦,我也羡慕!”
孙礼闻言微露难色,但还是在父亲觉察前收敛了表情,嘿嘿笑道:“是是是,听爹的。三年之内,让爹抱上孙子。”
……
孙府院中,白泽跟贾子英慢慢踱步,是巡逻,也是闲逛。
“利贞,你刚才询问孙礼跟他妻子的事情,还是怀疑他们?”贾子英留意着四周,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孙府点起了灯笼,昏黄朦胧、聊胜于无。
白泽垂着头,思索之际向贾子英答道:“确实怀疑。但城中又丢了一个,加上刚才问了几句,觉得孙府作案的可能性不高。孙乾安是个讲究人,他儿子虽然一心想着休妻不是个东西,但要人命这种事不想他们能干出来的。”
说着,白泽抬头看向夜空,喃喃道:“大哥,自打我遇上行尸之后,东阳城这个夜色就没有一天晴朗,没有一天月明星稀。”
“月黑风高,百鬼夜行,不是吉兆啊。”
就在这时,白泽和贾子英同时有所觉察,不约而同地看向一处回廊阴影之下。
“谁在那里?”贾子英相当干练地问了一声。
白泽静默无言——有贾子英在旁边,他觉得相当有安全感。
回应贾子英的询问,阴影里畏畏缩缩地走出了一个小丫鬟:“是、是贾师傅么?”
贾子英点头,仔细端详走入光下的少女:“你是?”
少女下拜行礼:“奴婢是少奶奶余氏房里的丫鬟。”
白泽想起来,余槐的失踪是丫鬟第一个发现,想必就是眼前这个了。
“这么晚了,有事?”
警惕而畏怯地望了望四周,小丫鬟这才点了点头,说出了令白泽眼前一亮的话语。
“我、我有少奶奶失踪的事情,想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