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贞,这是你杀死的?”
“稍微用了些小手段,算是胜之不武了。”
“你行啊,太行了!是不是不光石像功,连十步拳你都已经学会了?”
“嗯……就是小有感悟,略懂,略懂。”
贾子英和白泽站在群尸造物旁边,一边用脚踢着它的遗骸一边闲聊。
青竹站在白泽身边,只是微笑旁观,并不打扰。
她非常清楚,即便以白泽现在的功力硬碰硬无法破防群尸造物,凭着铜身功的加持他也不会受很重的伤,况且白泽移速之快也非这臃肿的尸堆所能及,所以正面对决,白泽即便不能胜也可立于不败之地。
这也是白泽被许慧痛殴之时,青竹却依旧不紧不慢在旁说风凉话的原因——我家少爷很皮实,你随便打,打得死算我的。
望着被黑色丝线接合的群尸造物,贾子英的眼神中交缠着迷惑、愤怒与沉重,沉声说道:“竟然把行尸缝合成如此怪物……寻常妖物可不会有这种闲心……”
“也许是个有裁缝手艺的妖怪呢,蜘蛛精之类的?”白泽开着玩笑蹲下身注视行尸缝合之处,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睛。
接合行尸的不是线,不是丝,也不是头发,而是一种极为细的藤须,只是夜色昏黑加上行尸血肉污浊,将其掩盖,所以看不分明。
这时间,王捕头跑来跟白泽搭话,并相当高兴地说起了自己的案子。
“之前那个失踪的张货郎找到了,只是人已经死了,变成了行尸。”
这话引起了白泽和贾子英的惊诧——之前贾子英探查时,张货郎家中分明没有任何妖气,但今夜他却人死尸变,这是怎么回事?
那如果张货郎成了行尸,余氏少奶奶呢……
想到这儿,白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过王捕头大难不死,倒是相当豁达地劝他“磨刀不误砍柴工”,应该好好休息。城里刚刚经历这么大的变故,即便是太守小舅子丢了老婆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为了让贾子英安心,王捕头还特地嘱咐说“知县大人也是这个意思,今夜就请贾师傅与白少侠好生休息”。
于是二人点头应承,结伴回往客栈。
回去的路上,贾子英还略发感慨:“还好封城,否则行尸流窜出东阳,不知要引起多大的麻烦。”
白泽闻言摇头,纠正了他的想法:“大哥,如果不封城,未必会爆发如此程度的尸变——藏在东阳城的妖祸正是瞅准了封城之时无人能逃,所以才大开杀戒。”
“嗯!嗯嗯嗯!你说的有理!可是它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如今事情闹大了,知县向营州求援,更强的官武人转眼就到,岂不是自掘坟墓?”
事实如此,这样大张旗鼓地作妖,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件事是妖物作祟一样。难道这个世界的妖怪都这么有节操,一定是那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某某妖怪今天就是要大闹人间”的豪情壮志?
出于好奇,对此方面知识完全欠缺的白泽不由得向贾子英求教:“大哥,妖到底算是什么东西?”
“这世上的妖大概比人来的早。非我族类却有灵智的,概而言之就是妖。”作为官武人,贾子英似乎对妖的历史有些了解,相当果断地给予了回答,“妖虽然天生强力、非人力能及,但人众而妖寡,何况人能修炼真元匹敌大妖,所以大多数妖还是隐居山林洞穴,极少现世的。”
白泽“哦”了一声:“所以这种妖物潜入人类城池,兴风作浪的事例其实并不多?”
“少之又少。妖之情感,与人相近——大妖在人国之外封邦建国,逍遥称霸;小妖隐居山林,自得其乐,基本与人类井水不犯河水。我所接触的妖祸,大多都是在荒郊野岭扑食落单行人的,或是化作绝色美人迷惑男子盗取真元的,毕竟人多之处必有高手,为了一口人族真元杀到城池之中,不值得。”
回了客栈,染血的衣物已经洗不出来,白泽丢了血衣,依旧是要一桶热水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