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父母墓碑,白泽缓缓点头,嗯了一声。
白涉还是不说话。
见二弟装哑巴,白温用胳膊搡了他一下:“重山,你吱声啊。”
白涉闻言,深吸一口气,而后长长地叹了出来。
“大哥,都是亲兄弟,哪有那么多怨恨。我对利贞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担心。”
“你说说看。”
白涉扭头看向白泽:“利贞,咱们祖上基业,你觉得如何处置?”
白泽眨眨眼睛,似乎已经猜到二哥接下来的意思:“若要分家,自然一分三份。至于宅子,大哥在洛云必然不要,二哥若是要,便找个牙子估价,二哥将总价的三分之二给大哥和我就是。二哥要是嫌宅子太大,每年打理花费不小,咱就卖了,直接分钱。”
怕大哥二哥误会自己的意思,白泽又赶紧追加:“若是不分家,我跟大哥二哥同住一处。反正我没有妻室,也没什么不便。”
白涉扁着嘴,点了点头:“那你怎么想?”
“我听大哥的。”
白温连忙说:“我的意思,分什么家呢。我在洛云自有家宅俸禄,祖上钱粮我分文不要,白府又岂能说卖就卖。是吧,重山。”
白涉咳嗽了一声,眼观鼻,鼻观口,垂目言道:“我也不主张分家。但有一样,我不得不说——利贞这些年放荡得厉害,如今还有十万两银子的外债。我担心不分家,利贞拿着祖宗基业肆意挥霍,以他的本事,金山银山也能花光。”
“再者,即便分家,他在外面做下孽障,咱们作兄长的难道就不用给他擦屁股了?我担心的是这个。”
果然,二哥不是恨自己,只是不放心自己。
白泽松了口气,说道:“二哥要是担心,回去咱们便立个字据,以后出事,只在我一个人头上,不管两位哥哥的事。”
“不不不,”白涉摇了摇头,“嘴上说说,红口白牙一张一碰,十分简单;立字据,到时候我跟大哥也不可能就弃你不顾——你得做出实事来,让我放心。”
“什么事情,二哥说就是了。”
白涉看向白泽,神情严肃,不是谈笑:“你去把那十万两的债平了。不管何种办法——还钱也好,动武也罢,只要你平了这笔债,二哥便知道你是有这个好好过日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