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普天之下最了解嬴政的,莫过于这顿弱了。
嬴政对夏玉房的执念,无从言表。
凭夏玉房三个字,凭赵玄的母亲是夏玉房,哪怕赵玄没有如今的能力与根基,嬴政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扶上去。
这,或许就是嬴政对夏玉房的偏爱。
因此有了对赵玄的爱屋及乌。
“顿弱。”
“有时候,你就是太聪明了。”
“你知道孤的这么多秘密,知道大秦这么多秘密,若非你忠,孤都寝食难安。”
嬴政看着顿弱说道。
“臣的一切都是大秦给予,臣毕生都将誓死效力大秦。”
顿弱一笑,躬身对着嬴政一拜。
“看样子。”
“你心中也选择了玄儿了。”嬴政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从赵玄公子表现的能力来看,诸公子之中,唯有他能够让臣敬服。”顿弱也直言不讳道。
“好了。”
“说说其他的吧。“
嬴政也不在此事上多聊什么。
毕竟。
顿弱的态度也让嬴政非常的受用。
这也足以证明,自己的儿子的确是有着他的能力。
“我大秦灭魏已经有数月时间。”
“赵偃已经投鼠忌器了。”
“于赵国民间强行征召二十万青壮入伍,最可笑的是,以赵国的国力根本无力支撑那么多的兵卒,可赵偃却无视国本,强行推行募兵。”
“而且最为可笑的是郭开还提出了让被强行征召入伍的青壮自行携粮草入营。”
顿弱带着几分讥讽语气的道。
“赵偃此举,自掘坟墓。”
“如此也正好。”
“等到魏地彻底为孤所掌,便是灭赵之时,赵国越乱,于我大秦就愈有利。“嬴政冷冷笑着。
对于赵偃。
对于赵国。
嬴政对于他们的恨远远超过了其他列国,或许说对其他列国嬴政没有恨,只有要攻灭的雄图。
但幼年时在赵国的苦难,让嬴政无法忘怀,特别是想到了阿房。
“臣觉得。”
“可以让我大秦民间断绝与赵通商,杜绝粮草,铜铁,乃至于任何辎重有流入赵国的机会,这样可加剧赵国国力大损。”顿弱当即启奏道。
“孤会命人去办的、“嬴政点了点头,顿弱提出此策,也的确可行。
“天下列国,乃至于我大秦境内忽然冒出来的忘忧阁底细查清楚了没有?”嬴政忽然问道。
“大王。”
“这忘忧阁的底细臣还未曾查清楚,此酒楼说来也奇怪,对外十分警觉,于内更是有着一种严格的秩序,我黑冰台暗探也无法混入其中,无论用何等方法,哪怕是渗透也很快被他们发觉,最终暗探就失踪了。”
提及这忘忧阁,顿弱脸上浮起了一种严肃。
作为大秦黑冰台的首领,在天下间的暗部势力的最强者,面对这忘忧阁却无法窥探分毫,这让他有些丧气。
“竟然还有黑冰台无法渗透的势力?”
嬴政眉头一皱,也生出了几分警觉:“从此来看,这忘忧阁绝对不是什么酒楼那么简单,或许是一个以酒楼为幌子,暗地之中如我黑冰台一样的情报势力。”
“孤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将这忘忧阁底细探查清楚、”
“诺。”顿弱躬身一拜。
“好了。”
“退下吧。”
嬴政点了点头,对着顿弱摆了摆手。
随即顿弱就直接走入了后殿之中,离开了章台宫。
显然。
在这章台宫后殿内,有着一条暗道,或者是什么秘密,要不然每次顿弱出现不会直接在章台宫后殿出现。
大秦奋数代,强秦国,底蕴深厚,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来人。”
嬴政对着大殿外喊道。
应声。
赵高快步走到了大殿内,看到了嬴政,立刻躬身一拜:“参见大王。”
“扶苏,在城门口阻拦赵玄讨说法?”
“此事可为真?”
嬴政看着赵高,威声问道。
闻声。
赵高心底一喜:“这扶苏真的是太过愚蠢了,大王对赵玄那般恩重,淳于越也是大王亲自下诏赐死,扶苏竟然去向赵玄讨说法,这是公然在与大王讨说法,肯定是刚刚夏无且告诉了大王了。”
“这一次。”
“扶苏必受责罚。”
赵高心想着。
但表面也不敢有任何耽搁,恭敬的回道:“回大王。”
“此事为真。”
“刚刚有朝臣来禀告,只不过臣不敢让其打扰大王休息。”
听到这。
嬴政的眉头已经紧皱了起来,当即道:“传孤诏谕,将扶苏禁足于府中,两个月内,不得离府半步。”
“诺。”
赵高恭敬应道,心底已经笑开了花。
虽然禁足两月看似不众重,但以大王以前对扶苏诸多容忍的态度,已经很重了。
“将此也清理一番。”
“另外,将奉常属择选几日的属官召来。”
嬴政又紧接着道。
奉常。
掌宗庙祭祀礼仪。
只不过。
现在大秦如今的奉常已经名存实亡。
甚至于他连上朝的机会都得不到,一切的因果都是因为当初之事。
一切因为夏玉房三个字。
而属于奉常之下的属官,占卜星象,看天象,测吉时,一切都已经被剥离了。
这一切也都是因为嬴政。
“玄儿大婚。”
“孤自当亲自为他挑选良辰吉日。”
嬴政心底暗暗想到。
“诺。”
赵高躬身一拜,立刻就退下去了。
扶苏府。
“奉大王口谕。”
“公子扶苏,不知天高地厚,于闹市堕我王族威仪,今在府中禁足两月,不得踏出府邸半步。”
一个宫中的寺人来到扶苏府中宣布诏谕。
“儿臣扶苏,领诏。”
扶苏脸上带着一种不甘,躬身一拜。
随后。
宫中传诏的寺人就直接离开了。
“父王。”
“父王....”
扶苏口中喃喃,似乎非常的想不通。
而这时。
在那寺人前脚刚走,后脚就王绾和嬴傒就快步来到了府中。
“公子,你今天当真当街去阻挡赵玄了?”
看到面带颓废不甘的扶苏,王绾脸上带着严肃的道。
“如果真的是如此,公子可就真的触怒了大王,还开罪了赵玄了。”嬴傒也一脸急切的道。
对于他们而言。
一切都押宝在了扶苏的身上了。
扶苏不得王恩,对于他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唯有扶苏得王恩,封太子,他们才能够得偿所愿。
可今日扶苏被禁足两月,可见大王已经怒了。
毕竟扶苏之举是抚了大王的脸。
“我老师因为赵玄而死,难道我不能为老师讨要一个说法吗?”
“难道相邦和渭阳君都觉得我错了?”
听到王绾两人的话,扶苏也是有几分怒意的道。
显然。
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公子你为何要向赵玄讨说法?”
“难道你不清楚昨日在朝堂上发生了什么?”
“一切错皆在淳于越,是不是他临死时又对你说了什么?”嬴傒眉头紧锁的道。
以他对于淳于越的了解,他开口道德仁义,自己却并不是什么道德君子,临死前想要通过扶苏咬赵玄一口也是不无可能。
“难道我老师之死并非赵玄?”
“老师临死前,千叮万嘱让我为他报仇。”
“难道老师会骗我?”扶苏一脸怒容的道。
“淳于越可曾告诉你在朝堂上发生了什么?”王绾脸色沉重的道。
从此,他已经看出来肯定是淳于越临死前对扶苏说了什么,这才让扶苏这般气愤的去找赵玄讨说法。
“这该死的淳于越。”
“平日里就拖公子后腿,如今死了还不安生。”
王绾心底怒骂道。
“老师只言赵玄逼死了他,并未说其他。”扶苏回道。
“公子啊。”
“你错了。”
“淳于越之死,一切都是因为她自己,与赵玄无关。”
“你可知昨日在朝堂上,完全就是淳于越一心找死,与赵玄无关。”
“若不是如此,我等又为何不为淳于越求情?”
王绾万般无奈的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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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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