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知道进退轻重,
什么事该说不该说,她都清楚。
崔玉兰慌忙观察着周遭阴影,
看到苏午从阴影里走出以后,她才勉强定下心来,颤声道:“这里是哪里?”
“你不用管。”
苏午摇头:“你看黑暗间隙里的光影,
就是现在我们于现实中的实际位置,
现在,
给我指路,
我带你回你们村子。”
他说完话,崔玉兰还没定下心神,
于是他稍微加重了语气:“动作要快!”
“啊……
是!”被他训斥一句,崔玉兰反而冷静下来,马上开始为苏午指路,“还是沿着这条小路,走到最前头的大堤上……”
话音未落,
阴影交替,
间隙里的现实光影变化作斑斓光带。
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
苏午已经带她越过了将近三里长的小路,
走上长堤!
“往南去,
第五道弯,
那边有个缓坡,沿着缓坡往下走,就是十里河村!”崔玉兰见状,省略去多余的废话,直接指明方向。
……
十里河村,处于山丘围拢之中。
与这个村子距离最近的村子,是十三里外的谭家村。
可惜,
自从谭家村生出诡异以后,村子上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谭家村已成了一个荒村。
如此也就致使十里河村,真正孤悬于群山之中,
被黑风寨一伙匪徒盯上。
这个村落因是傍水而建,河水浸灌两岸田地,
使得田地一直较为肥沃,
粮食产出要高于其他村落。
村民也更宽裕一些,
这般种种,原本是绝好的优势。
但在村子被匪类盯上以后,
也就成了最大的坏处。
时下,
原本还算热闹的村庄里,已经少见人声。
乌鸦盘踞在一座座村居周围的树上,不时发出一两声难听的啸叫。
而它们栖居的树木周围,
那些大门或是倒塌,或是大敞着的村居里,
往往倒着一具具尸体。
或是男人身首分离,鲜血从门槛一直流到院子里,
或是女人衣衫破碎,赤条条被挂在房梁上。
有些茅草房屋,屋顶上燃起熊熊大火,
有些屋室,已然变作残垣断壁。
十里村的村口,
几个裹着好些旧衣服的男人聚在一起,
在空地上架了一口大锅,
烧起热水,
将一只只宰杀好的鸡鸭乃至小猪仔,都丢进热锅里洗一个澡,
然后就地拔毛去脏,
抓起地上从各家各户搜集来的盐巴,
给这些鸡鸭、猪仔内外抹上一遍,
挂在太阳底下,
等待水汽蒸干。
“这村子看起来富,其实油水根本没多少!
全村子的鸡鸭才这么几只,
耕牛、骡马更是一匹都未见着!
废了这么大劲,
结果就这点收获,真是晦气,晦气!”满脸麻子的中年男人在热锅里涮了涮刀子,擦去刀上的血迹,随手指着两排挂在架子上的鸡鸭,颇恼恨地说着话。
“大头都在寨主那里,
他要留着招兵买马的,你不服气,你去问他要啊?”坐在马扎上的青年瘦削男人往柴锅底下添了几根柴禾,听到麻脸男的话,不屑地嗤笑道。
麻脸男恶狠狠地瞪了瘦男一眼,
看向旁边望着锅里的鸡毛、鸭毛发呆的肥汉:“二骡子呢?
等着他把东西运到山上去,
他跑哪里去了?!”
肥汉咧嘴一笑,神神秘秘地同麻脸男说道:“正和他以前邻居家的小嫂子温存着呢,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等等他又怎么了?
二骡子想他这个小嫂子都想了多长时间了?”
“入他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