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其他捷径。
不过,苏午的反应速度极快,做这种事还是能为他带来不少便利的。
他不断搅动大锅里的油脂,
估算着油脂余量,
时而拿起瓶瓶罐罐,往油锅里撒入粉末。
如此一套流程走完。
锅里的油脂被完全吸收了。
一只底色乌黑,交织着诸色斑斓花纹的神灵内脏躺在锅底。
“还算不错!”李岳山捞起那只神灵内脏,点头道,“木脏一般以底色暗红的内脏为最上品,不过乌黑色也只比之次了两个档次而已,
足够支撑二三百年时间了。”
“二百年以后,
这颗内脏会如何?”苏午抓住师父话语里的关键要素,向师父出声问道。
“自有灶神教至今也不过是百多年而已。
两百年太长了,
能让人忘记许多教训。”李岳山摇了摇头,拿来漏斗放在陶壶上,
一手攥着木脏,
将神灵内脏里积蓄的炸诡油重新挤入陶壶中,
同时开口道:“不过因为灶王神教早期油炸诡、关押诡的手段还不够成熟,近些年来,确实能听到某某地有灶神教立起来的庙宇出现问题的传闻,
大都是神灵内脏接二连三地脱落,
重新变成诡类,危害乡里。
这种危害一般都比较小,
会有灶王神教的弟子专程去处理,能在几日间就解决这种事件。
此中,影响极大的事件也有一件——那件事据传是发生在北方某地,一个叫大王村的地方。
村子里有座灶班子开的庙,
前些年,
世世代代一直负责维护、修葺庙宇的庙祝一脉的独苗,
因为村霸欺压过甚,一时想不开,一头磕死在了庙里神台前的供奉石碗上,
他的血流进了碗里,因其命格恰巧与神灵的命格形成了互补,
也就导致庙里那尊神——实际上是由几只诡组成的东西开始复苏……
这件事波及了方圆几个州县,
是后来灶王神教六正脉里的-‘炎燚脉’,联合了‘白云观’的道士,又是起坛作法,又是测命押诡,最终才将跑出去的诡重新关押起来,
即便如此,依旧死了不下十万人……”
白云观的道士……
不知此时的道士又有什么手段以关押诡?
苏午脑海里转动着念头,看向李岳山。
师父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嗤笑着道:“牛鼻子确实有几分本事,不过有真本事的法脉就那几支,互相之间斗来斗去的,可没有咱们灶王神教分布得广,
大江南北都能看见咱们的灶班子,
而且,别看炎燚脉能和白云观的道士联手,便觉得他们就会和咱们关系好,能善待咱们。
——被道观伐灭的灶庄,
或是被灶庄掀翻的道观,那可比两方联手的情况多了去了!”
“这是为什么?”苏午皱着眉,未想到情况会如此复杂。
“因为我们是野教隐宗,
他们是正宗显教呗,
显宗总是要拿鼻孔来看隐宗的嘛。
不过有一说一,那些有真传的牛鼻子也是真厉害,
碰上一个带真传的道士,我们这种小灶班子还是赶紧跑——他们能以诡作伐,驾诡行事,咱们却是做不到的。”李岳山十分坦诚,也不怕这些话被大弟子听去,反而转投去牛鼻子那一方了。
好在苏午也没那些心思,
他在密藏域掌握了系缚、制御厉诡的法门,
自忖道士们的以诡作伐,驾诡行事,其实就是容纳厉诡在身,运用厉诡力量的另一种方法罢了。
当时龙山集的云龙观前,
昭道师、麻仙姑岂不都是容纳厉诡在身的乾冠、坤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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