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挣脱了身后的竹架,两种不同的诡韵从二者身上悄然散发。
它们身影一闪,就融入黑暗里,
瞬息间临近了「源空」所在的法坛周围,
直接困住了一个美貌的中年女冠,两副中年男人模样的人皮各自抓住那女冠的一条手臂,轻轻一提,就再度于原地消失。
下一刻它们就按着女冠的肩膀,到了张继盛跟前。
张继盛一把抓住女冠头顶的混元髻,将之拖入自己的怀中,不顾对方的拦阻与尖叫,直接就朝着对方的唇上「亲」了过去——
一条黑红的、散发浓烈诡韵的肉虫从他干枯发臭的嘴唇里钻出,爬向女冠的嘴唇!
「老爷,救——」
女冠惊慌失措,张口就向「源空」求救。
这女冠是园子里天威堂的主事,许多事情,「源空」都要令她协助料理,自然也不愿这个还算有用的工具就这么死在人痋主的怀里。
然而,
「源空」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那条黑红的肉虫就钻进了女冠嘴里。
浓郁诡韵迅速充斥女冠全身,
女冠的脸色都变得阴冷苍白起来!
她已然被动地容纳了一个厉诡在身!
张继盛将自己体内容纳的厉诡,转移到了他人身上,以避免自身体内的「平衡」被打破,导致自身殒命!
女冠从张继盛怀里爬起,面色冷硬,立在了张继盛身侧。
人痋主虽然将体内的厉诡取出,
但那厉诡先被痋虫容纳,女冠后又将痋虫容纳,中枢控制权还在张继盛手里,他控制痋虫,就直接控制住了被厉诡侵蚀,迅速丧失的女冠身体,以及厉诡本身!
两副人皮靠着竹架,木僵而立。
感觉到「源空」盯着自己的目光,张继盛转头向对方看去,干瘪的脸孔上露出个恐怖的笑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坛主请我们办事,莫非连一个人都不舍得出?
我说坛主还能再见到我这两个弟子,
你看,
他们这不是来了?」
人痋主伸手一指身后两个栩栩如生的中年男人,只是这两个中年「男人」的皮囊之下,挤满了各种肉虫,诡韵从黑毛肉虫之上散发,透过两副皮囊散发在外。
「源空」感应着空气里诸多肉虫上散发出的五种不同诡韵,眼中闪过忌惮之色,收回目光,看向了别处——
忠义道坛「靖忠左大师公」、灵济道坛「白无常」领着二十余个红袍师公,聚在了「地藏王菩萨庙」的「大众王和尚」智通及其手下三十个灰衣僧之后。
两座道门道坛,却唯地藏王菩萨庙马首是瞻。
灰衣僧拖来一座座木箱,从木箱中取出了花样纹饰各不相同的戏袍、靠旗,相互帮助着将戏袍、靠旗穿戴在身。
几个灰衣僧聚在「大众王和尚」身周,同样为他穿戴上一身黑底金斑豹纹甲,脚蹬朝靴,背后一道道靠旗如刀枪林立,他光秃秃的脑袋上顶了一道漆黑的官帽,站起身来,从身前的桌案上取来各色油彩,招来一个个换上戏袍的僧人,先在一个个僧人眉心点上一笔,随即以毛笔勾动诸色油彩,在僧侣们脸上勾画出了一张张狰狞可怖的脸谱。
那油彩上隐约弥散出莫名的气息,在僧侣们脸上勾成脸谱以后,莫名的气息就沉定下来。
大众王和尚为众弟子头顶戏冠上插上两根香,口中低声说道:「神在身侧。」
莫名的大道纹韵随着智通一句话落下,开始在诸弟子身侧流转。
他转回身去,取出一面铜镜,映照着自己肥胖的脸盘,另一只手持毛笔,在脸上勾画起来,一边勾脸,一边低
语:「喃呒喃呒喃呒喃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