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熊,家传反耳巴子拳,方才学会了‘螳螂拳架’。”
邹景春闻言笑了笑,看着对面少年人,先前他观这个少年人,总觉得对方有些神秘,此时与对方面对面,反而觉得对面平平无奇了。
他摆出螳螂拳架,苏午跟着摆出他家的螳螂拳架。
台下响起一阵窃笑声。
邹景春心神出奇地平静,道一声:“请。”
“请。”
唰!
台上两只‘螳螂’身形交错,拳掌如刀或斩或切或割,在短时间内交手了数招!
“你确实比你弟弟强上不少。”苏午笑了笑,先前那扇已经对他关上的‘灵感之门’,此时随着他与邹景春交手,渐有开启的征兆——但这还不够!
当下这般强度,还不够叫他积攒起足够的灵感,撞开那扇门!
“你的撒手锏呢?
使出来罢!
再不使出来,就要败了!”苏午骤然沉喝一声!
在邹景春心神间,原本平平无奇的李飞熊,此瞬骤然化作了一尊等人高的绿衣螳螂,这尊螳螂挥舞双镰,斜十字般斩向他的身躯!
他心神难以抑制地颤栗起来!
李飞熊在他眼里,变作了收割人命的螳螂恶诡!
不使出撒手锏,自己不仅会败,还会有生命危险——一念及此,邹景春双手骤在胸前结成剑指印,‘剑尖’却抵在他自己的眉心,他一脚不停践踏地面,口中同时念念有词:“请受享我家祭祀周边神灵上身,请受享我家祭祀周边神灵上身,请受享我家祭祀周边神灵上身——”
伴随着他不断念祷,一缕缕凛冽阴冷的诡韵,骤然缠绕在他的身上!
一丛丛漆黑发丝从他周身毛孔生长而出,遍覆其周身,其身躯在刹那间膨胀壮大,化作了一头满身披覆黑毛的黑猩猩!
这头黑猩猩满身黑毛,又在短时间里,被邹景春的自性影响着,骤然转作雪白色。
黑猩猩化作了白猿!
白猿张臂,在遍身凛冽诡韵包裹之下,揽向了振翅而起的绿意螳螂!
“神打?!”
“竟是神打?!”
“这请来的是什么神?”
“看起来像是只白猿,和齐天大圣有关吗?还是和六耳猕猴有关?”
擂台之外,众人看着台上的邹景春念几句口诀以后,摇身一变化作了一头白猿,纷纷惊呼出声,看向邹庆功的目光彻底不同!
神打也是一种拳法!
但这种拳法比之其他种种拳法,却已强出百倍!
邹家竟然掌握了神打,这是其余各家万万没有想到的!
邹庆功捋须而笑,看着台上与白猿缠斗的李飞熊,眼神微冷:“春儿的神打拳又有进步了,先前只能偶尔请来‘九天玄女’,这次竟请来了可能与齐天大圣、六耳猕猴有关的‘白猿’!
这个李飞熊,到此时还不赶紧求饶,退下擂台。
待到被白猿撕碎的时候,可怪不得自家!”
“这是厉诡!”李黑虎看着台上的二者,一下抽出了木刀,眼神有些紧张。
李雄彪、李雄罴站在他身侧,也做好了动手的打算。
他们不知苏午出了甚么情况,在此关键时候,竟还只是以拳脚功夫与那头明显是被厉诡或厉诡诡韵降附的白猿缠斗——普通拳法怎么能应对厉诡?
得是天理打神拳才行!
“两位叔伯,黑虎兄弟,先莫紧张。
你们看,台上飞熊小哥即便以普通拳法应对那头白猿,依旧游刃有余——他是有意如此的,想是在验证甚么,推演甚么。
此时上去,反而会坏了他的好事。”这时候,柳飞烟的声音在李黑虎几人身后响起。
飞熊的叔伯兄弟听到飞烟所言,再看台上,顿时觉得飞烟所言深有道理。
——以白灰勾画出的擂台上,苏午不断躲避着白猿的攻击,同时找到机会不断发起反击,一个被厉诡降附失去理智的人,却始终被苏午牵制在了台上,未对周围人造成任何影响!
这足以说明柳飞烟所言是真!
苏午确是在利用被诡韵降附的邹景春,感悟那在他神思中越发显眼的一道灵感!
他以螳螂拳不断与那头白猿交手,螳螂自然打不过猿猴,但他以拳意拟化的螳螂,在与白猿交手的过程中,却也在往猿猴的方向发展——
他使的螳螂拳,越发往‘天理打神拳’中的‘心猿式’的方向发展。
又逐渐变得越发不像‘心猿式’,转作一个人正正经经地练着拳,这套拳法变着变着,苏午摇身一变,拳意如一团烈焰般猛然爆发,辐射到了在场所有人心神间,在场所有人俱‘看’到,苏午摇身变作一头吊睛白额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