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胆大啊,怪不得能做行脚商哩···「这能挣着钱吗?」
「都卖些甚么东西?有啥好玩意吗?叫我们看看·····.」
甚么卖东西,甚么行脚商?
丁胖子听着篱笆门外一阵一阵传来地言语声,他睁开眼睛,渐渐清醒了过来,被他抱在怀里的那尊木雕佛,此时滚倒在地,佛头竟磕掉了下来,整尊佛像
身首分离——看着那尊身首分离的佛像,丁胖子一阵心疼,心里念着待回家后,请个好工匠来,帮他把佛头和佛身连起来。
此时,门外堂屋那边传来的言语声又小了许多。
他看了看屋子里,几个同伴都睡过去了。他便把断裂的佛像收进包袱里,站起身往窗洞外看,窗洞外空地上的那堆篝火,依旧熊熊燃烧着。
「这柴禾还怪禁得住烧嘞······还是我方才其实也未睡太久?」
丁胖子脑海里转动着乱七八糟的念头,他今下的思维完全是散乱的、不连贯的,当下想起了一些事情,下一秒就会又把注意力转移到另外一些事情去。
他拍了拍脑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到门前搬开了篱笆门,想去门外边解个手
才出了门,经过门洞打开的堂屋时,他就看到了光线明亮的堂屋中,被他指定在守夜的三个人,此时各自坐在一把椅子上,围着一个同样坐在椅子上的青年人,与其说着话。看書菈
那青年人穿一身短打,脚边放了条扁担。
扁担两边压着的箩筐里,堆着些鼓鼓囊囊的货物,此下都用两块蓝灰色的布匹盖了起来。
正对堂屋门的那面墙上,挂着副松鹤延年的大画,大画下方摆了张高条案,条案上还有些花瓶、胆瓶一类的瓷器。
看着堂屋里的景象,丁胖子有些吃惊:「这不是我那处外宅吗?」
「这几个腌臜种,竟然跑我外宅里来了!
「还好似主人一般,和一个卖货郎交谈?!」
丁胖子内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戾气,也顾不上腹下积蓄的便意,三步并做两步踏上台阶,奔入堂屋里,怒气冲冲地要寻几人的晦气-
这时候,那一直侧对着他,只露出半张脸的卖货郎,徐徐转回头来,苍白木然的面孔正对着他,向他问道:「你要买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