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公司的业务量是从前自己所在小公司的时候无法比拟的。
距离下班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我终于收到了黄经理给我的答复了——奥森广告竟然同意了我报出去的价格!这个单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是有多重要才值得花这般代价去争取啊,也许奥森广告现在是真的开始走下坡路了,在我离职前不久就感受到了。
黄经理给我发消息同意这个报价的时候,还顺便给我回复了“算你狠”三个字,我只是笑笑就收回手机了,紧接着手机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本以为还是他打来的,结果咋一看没想到是鸿鹄乐队的曾明打来的。
疑惑中,我接听了他的电话。
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曾明喘着大气的急忙说话声:“周,周哥,不好了,那天晚上我收你钱的事情被方队长知道了,他人直接就炸雷了,在宿舍这边和我们大吵了一架,现在是施诗在劝说着他,你赶快过来一趟吧!”
我一听,糟了,虽说认识方乐的时间不久,但对他这个人的脾气还是大概了解一点的。我连忙问曾明要了地址,表示自己马上过去找他们把事情说清楚。
二十来分钟后,我来到了他们住的那个破旧的老房子宿舍,这样的环境是真的差,隔音设置就更不用说了,我走到楼梯口就已经听到方乐在那破口大骂的声音了。
方乐:“阿明我问你,当初那天晚上我当着你们的面是怎么说的?那钱就不能要,都说了给他们拿去做公益,你这是擅作主张替我做决定,你知道吗?!”
曾明:“方乐!为什么你永远都是这样执迷不悟,我和诗诗从未阻拦过你要做公益的事情,但你有考虑过我们两个的感受吗?我他妈全身上下就只剩下八十块钱了,你是让我把钱给收下,还是把自己手里唯一一把贝斯给卖掉过日子?擅作主张的人不是我,是你!我和诗诗饿死在街头你都不会吭一声,但你要是身无分文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回家继承家业去!”
施诗:“阿明你疯了吗?你说什么不好干嘛要提起那件事!”
终于,我推开了他们宿舍的门,三人齐刷刷的把目光看向了我。
我走到他们三人前面,正色道:“乐哥,钱是我给阿明的,你不要责怪他们了,如果你真的很执着要把那笔钱拿去给山区做公益,那回头我自己再把那笔钱补上打过去,阿明收下的钱就当做是我个人予以你们乐队的酬劳,总的来说还是你们帮了我这个忙,这个人情,我欠你们的。”
方乐依旧坚持的说法:“我说了,一码归一码,说了那笔钱是拿去做公益的其他人就不能动,你把钱给了他们,那和那些把捐款私吞的黑心商家有什么区别?”
我听了都忍不住摇头了,“嘶我说方乐,你这个人怎么就那么轴呢?有你这么双标的吗?”
曾明一听,不禁插话道:“周哥,你看到了吧?这样能沟通得了吗?”
施诗推了一把曾明,同时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火上浇油。
“乐哥,凡事好商量,你就……”
方乐用力一摆手,拿起他的那把吉他走向了门口,但突然又停下了脚步,就这么背对着我们。
“鸿鹄乐队组建到现在四年了,在乐队里我从未因公益的事情而妥协过,这也是鸿鹄乐队成立的初心。这是我唯一一次妥协,但也是最后一次了,那笔钱,随便你们处理吧,从今往后,再无鸿鹄乐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