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植蹙眉迟疑片刻,终是跟了上去……
等他进门去,李翊已在茶几前坐下。
沈植走过去,道:「殿下有话不如直说。」
李翊抬眸看向他,「我想先听沈太医说。」
沈植问道:「却不知史简要被处以何种罪罚?」
李翊凉凉道:「史舟山私通倭寇,通敌卖国,单这一桩罪行,已够夷其三族,而史家二公子又是其至亲,与父同罪,脑袋是保不住的。」
闻言,沈植脸色大变,不由上前道:「史舟山的案子,我也听说了,虽说史舟山罪大恶极,但史简从没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去,三司可否对他从轻处理?」
李翊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两口,冷冷笑道:「怎么,沈太医苦心筹谋这一切,临了却又心软退缩了?」
沈植脸色一白,反诘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不过是受过他的恩惠,不忍心看到他受家里无辜拖累……」
「那当年史舟山为了帮前皇后对付德妃,逼兰贵妃入宫,不惜将许家父子推下山崖,许家父子连同兰贵妃难道不无辜?」
李翊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勾唇讥笑道:「若是沈太医当真觉得于心不忍,当初就应该放下执念,又何必一再的伤害史姑娘,她岂不更无辜?」
沈植脸上的血色褪尽,苍白如窗外的白雪。
胸口闷闷的痛着,他嘲讽笑了笑,沉下脸道:「既然殿下无心相告,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转身朝外走去。
「你到底是谁?」
身后,李翊声线凛冽,低沉冷冽的嗓音带着让人不敢抗拒的威严。
沈植胸口一紧,尔后嘲讽笑道:「殿下此话问得好生奇怪,在下的身世,殿下不是查过许多遍了么?」
李翊确实查过他的底细,且不只查过一次,但每次他的背影都是干净清白,毫无疑点。
可方才在牢房里,光线虽暗,但李翊知道自己没有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