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急不徐的用接住的杯子给晋帝倒了一杯酒,放到他面前,道:「父皇息怒,当初是你将此案全权交由儿臣去办的。可事到如今,案子查完,你却要保下秦珩,儿臣不理解,更不想因为此事,让父皇与母妃好不容易建起的信任再次崩塌,所以才想及早制止。」
说罢,他又道:「你不要以为瞒着母妃她就不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的。」
晋帝再大的怒火,也理亏在前,所以不好再发作,只得咬牙道:「此事,你可以留到御书房再说,为何要当着你母妃的面说出来?!」
「你也看到了,又惹她生气了,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李翊想着心中的猜测,内心一片冰凉,面上却淡淡道:「是父皇一直避而不谈,要包庇秦珩,儿臣不得已才拿到这里来说的。」
不然怎么逼他松口?
晋帝看着面前这个儿子,真是又爱又恨。
他自是喜爱他的精明厉害,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但正是因为如此,他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连他都拿他没辙。
硬的不行,晋帝只能来软的。
他喝完杯里的酒,叹气道:「秦珩之罪,朕自是清楚,但前皇后已死,秦家如今已避世登州,没落得不成样子,父皇是看在前皇后和前太子的情份上,才饶了他这一次。」
李翊勾唇冷冷一笑,道:「如果人人犯法都可以得到优待,那这天底下就没有王法可言了。」
晋帝看着他,气恼道:「你就一定要治他的罪?」
李翊毫不退缩:「如果父皇顾念旧情,不忍下手,儿臣可以
去登州亲自将他擒捕归案……」
「不必了!」
晋帝倏地出声打断他,沉吟片刻,无奈道:「好,就依你所言,朕会差人去登州召秦珩回京领罪受罚,不必你亲自去了。」
晋帝说完,气恼的站起身,甩袖离开。
走出草庐,他停下步子,回身看向李翊,冷声道:「本来朕与你母妃商议,今日是为你和嘉和郡主赐婚的,但你实在太扫朕的兴,这个赐婚,就此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