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戚阔赶到阵法中心时,樊晨已经在动手修复阵法了,四周那碎裂的痕迹,终于停止了蔓延,正在一点点的复原。
他抬头看着空中正在修复的法阵,咬了咬牙,又是这样!这碎裂的现象和方式,跟数年前那次危机一模一样。这明显不是来自于封印内的冲击,而是外面,有人在故意破坏法阵!
上次师叔拼尽了全力才强压下那次的bào • dòng,又次又会如何?
他心下更加紧张了起来,偏偏以他对阵法的理解又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护法,就怕这阵法bào • dòng得更加厉害。
相比于戚阔的担心,正修复着法阵的樊晨却要轻松很多。这次的bào • dòng虽看着十分厉害,但实际碎裂的只是外层法阵而已,并没有延伸到内层。再加上被阿燃修复以后,她已经将此阵的布置方法全数教给了他,所以除了消耗一些灵力劳累些外,并没有什么难度。
他细细调整着灵力,将法阵出现的缺口一一修补复原,速度称不上慢,但确实进展得不太快,直到一股熟悉的灵力突然传了过来,在阵法之中游走,似是指导一般,牵引着他的灵力朝着阵中各个方位而去。
樊晨愣了一下,认出那灵力的主人,这才连忙收回心神,随着那灵力加速修复起阵法,瞬间便快了很多,阵中亮起了更耀眼的金色光芒,法阵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不到半个时辰,裂痕都已经修复,原本笼罩在镇天阁上空的法阵也慢慢隐去,整个浮岛又恢复了平静。
“这就……好了?!”戚阔一脸惊异,不敢置信的看着樊晨,上次不是足足花了七天的时间,才勉强压下那场bào • dòng吗?不仅如此每隔一段时间还会bào • dòng一次,这回怎么会这么快?难道他猜错了,这次bào • dòng跟上次不一样?
“里层的法阵已经完整。”樊晨收回灵力轻声解释了一句,“所以这次bào • dòng并没有影响到阵心。”
“也就是说,其实还是跟上次一样?”戚阔脸色再次沉了下来,“哼,上次线索就断在了北边,这次刚好他也在,师叔你说会不会……”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眼里已经有了杀意。
“或许吧。”樊晨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毕竟确实太巧了,镇天阁连续两次,阵法莫名其妙的bào • dòng,而且还近乎崩溃,都与北云有关,很难不让他们怀疑。只是樊晨现在的心思却完全不在阵法之上,根本无心去细想。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在天机台动手,被阿燃看了个正着的情景。他拼命想要隐藏的另一面,想要在她面前维持着跟以前的样子,可就在措不及防的情况下,被抓了个现形。
她离开的这一千年,很多事情都改变了,包括他!再也不是她眼中,那个谦和温润的人,他的心早已经变得坚硬冰冷,除了她以外,其他人的生死皆不在他考虑范围,甚至还……
阿燃会怎么想?会不会讨厌现在的他?会不会厌恶他的狠辣无情?会不会……对他失望?
樊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反复复如同他现在的心情,越想就越心慌,越想就越不敢面对她,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可偏偏又迈不出半步。
“无论是不是,这次定要查出个结果。我去看着他们,一个都别想离开!”戚阔却以为他担心阵法之事,愤怒的留下一句,转身就往着大殿的方向而去。
独留下樊晨在原地反复纠结,理智让他赶紧过去解释,但私心又在劝他慢一点,或许阿燃只是刚到,并没有看到呢?
于是困在原地,任由无边的慌乱吞噬,直到一只灵蝶飞到他面前,围着他反复绕了三圈,似是在催促一般。
他才定了定心神,转身离开了阵法,下一刻出现在那片竹林之中,熟悉的身影坐在石椅之上,正触动着桌上的法阵,认真的温着茶。
只一眼,他所有的犹豫不前瞬间都消失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止向他靠近的脚步。
“来了。”姜燃看了他一眼,习惯性的把倒好的茶递过去,“坐。”
樊晨怀着忐忑的心坐下,见她并没问罪的样子,才缓缓接过了那杯茶,思绪开始纷乱了起来,犹豫着一会要怎么回答,才能让她不那么厌恶。
“阵法的情况,你应该有所察觉吧?”意外的姜燃压根没有问他所担心的事,而是直接转到了法阵之上。
“啊?!”他愣了一下,脑海甚至有一瞬间的空白,“什……什么?”
“我刚刚感应了一下。”姜燃皱了皱眉,一脸严肃凝重的继续道,“按理说阵法已经修复,除非阵心出事,否则不应该发生这种情况。”
樊晨这才反应过来,强行拉回心神道,“确实如此,但像今日这般阵法突然bào • dòng的事,在百年之前也发生过一次。”
“嗯?”姜燃一愣,这居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次里层的法阵并不完整,所以更加严重。”这也是之前他必须一直在下层镇守,不能轻易离开的原因之一,“而且那次的bào • dòng,并不是来自于魔渊之中,而是外部。”
“外部!”姜燃一惊,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说有人想要破坏这个法阵!”
樊晨点头。
“可是谁会这么做呢?”她有些想不通,六界都知道镇天阁的封印,封的是魔渊,封印一破魔道重临,破坏这个封印对谁都没有好处,这种鱼死网破的事,谁会去做?
“我也猜不透。”樊晨也拧起眉道,“当年事发突然,清查了整个镇天阁,也只找到了一些燃尽的古符灰烬,那符气息诡异探不出具体的用途。这些年来,戚阔凭着上面残余的一丝气息,到处追寻却没有查出那符的来历?更重要的是,每每有点头绪的时候,线索就会直接中断,如今也只能确定,那气息最后消失的方向是北地。”
“北!”她惊了一下,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