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大牢和夜星来以往了解的监狱不一样。
它给了犯人在其他地方难以企及的自由,除了宵禁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规矩。
这不像是一座监狱,更像是一个庇护所,在这里的犯人几乎人人身上都背着人命,虽然在这个时代手上攥着几条人命并不稀奇,可他们的罪行却是无法原谅的。
他们本该被处死或者永久□□,联邦大牢却成为了他们的保护伞,这听上去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进入联邦大牢的第七天,彻底改变了夜星来对这座监狱的看法。外界对它的评价通常都是残酷的,可夜星来觉得,这里并不残酷,相反,这里异常的和平。
犯人偶尔产生摩擦,狱警仿佛只是摆设,从来不会上前阻止。夜星来也观察到,犯人之间的摩擦仅限于言辞,从来没有人敢在穹顶内动手。
这样诡异的和平到了第八天早上,终于被打破了。
清晨六点,夜星来正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诡异的号角声吵醒。
“嗡——”
那悠远的号角声仿佛从远古而来,拉扯着他们的灵魂,进入一个遥远的时代。
浩气的声音直击夜星来的灵魂,他几乎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夜星来,起床。”
楼引站在床边穿戴整齐,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夜星来对于现在的状况有些懵逼,窗外已经初晓,呼吸树的枝条早在不知不觉中消失。
“这是什么声音?听得我头疼。”
夜星来听见了楼道里匆忙的脚步声和喘气声,他身体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楼引移开视线,转身走向门口,“该‘放风’了,你只有五分钟时间洗漱。”
夜星来愣了一下,紧接着翻身下床,回头发现楼引没打算等自己就离开了,他有些无奈。
自从那日和楼引交谈后,他对夜星来就是爱搭不理的状态。夜星来叫他去吃饭他不去,跟他说话他也不理,夜星来提出陪他去图书室,他也拒绝了,甚至有时候一早就出去,宵禁前才回来,夜星来找遍了监狱也找不到他。
夜星来没想太多,眼下最重要的是在游戏竞赛里胜出。
等夜星来一番洗漱后,监狱里已经没有几个犯人,狱警守在每栋楼的楼梯口,正在逐一检查房间里有没有剩下犯人。
号角声不断响起,给夜星来平静的心增添了一丝紧张。
这是夜星来第一次离开穹顶,大门旁的两排狱警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等夜星来走过时,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朝他点了点头,说:“夜先生,请务必在太阳下山前回到这里。”
夜星来不置可否地扬了下眉头,“谢了。”
“不客气。”
走出穹顶,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岛上前两天下了场大雨,空中满是湿润的气息,脚下的泥土也十分松软,一脚踩下去,鞋子立即糊满了泥巴,夜星来见后拧起好看的眉头,神色不虞。
他刚走进面前的丛林,一把匕首冒着寒光从深处向他飞来,夜星来目光一凝,松软的泥土让他躲避的动作慢了半拍,最后险些被匕首划破了脸颊,他气得咬紧了牙关,骂道:“关越,你跟我来阴的?”
夜星来狼狈地跃到一边,地面的积水溅得他满裤子都是,顿时,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关越站在离他七八米远的地方,闻言后冷笑一声,“夜星来,小菜鸟,今天你就等死吧!”
“等死?”夜星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凭你也想杀我?我已经听说了,你在大牢里待了三年,可是一次都没赢过,我没打算跟你动手,你居然还敢来招惹我?”
关越瞪了他一眼,“夜星来,我就是来给你提个醒儿,穹顶内很多事不能做、‘游戏’相关的事也不能提,在这里就无所谓。你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小心阴沟里翻船!”
关于“游戏竞赛”的内容,夜星来不是没有打听过,楼引对他爱搭不理,其他人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导致夜星来现在还不知道规则是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夜星来挑眉道。
关越被他那副姿态气得牙痒痒,“就凭你还想从我嘴里套话?好自为之吧你。”
说完,他就扭身走进来丛林中。
夜星来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很多事在穹顶内不能做?指的是哪些事?
游戏规则究竟是什么?把这么多犯人放在岛上,就不怕有人趁机越狱吗?
夜星来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了。
没有人告诉他游戏规则,是否意味着游戏其实并没有规则?那应该怎么才算赢呢?妈的,这破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