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叔叔像个小孩一样把头扑进施亦青地怀中。
施亦青赶紧伸手抱住他,就那么直直地站着,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几分钟,施亦青感觉到肚子上的布料被濡湿了,顿时心脏软成一滩水,无意识地抬起手,像以往沈叔叔安慰自己一样,用手在他头上轻抚。
“沈叔叔,你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下吧。”施亦青说。
沈牧摇摇头,过了一会儿闷声说:“我得守着。”
后面沈牧把头抬起来得时候,至下而上和施亦青对视上,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施亦青也笑,沈牧起身去开窗子透气。
施亦青这才注意到房间里桌子上摆放着好多药品针剂。
才明白大概已经病了一段时间了,只是大家没有告诉他。
天很快就亮了,湘君阿姨也从北京赶了回来,九爷爷没有子女,就由沈叔叔和湘君阿姨像儿子女儿一样操办丧事。
施亦青不懂怎么做,就一直跟着沈叔叔,只要他想找自己转身就能看到,帮他打个电话,拿个东西,记录一下东西什么的。
到中午的时候殡仪馆的车来接走九爷爷,宾客也会赶到殡仪馆去。
沈牧穿上白色粗布做的孝衣,施亦青帮他系腰带,很久没有这样和沈叔叔站在一起了,施亦青突然发现自己已经高到沈叔叔嘴唇了。
“我也要穿。”施亦青说。
沈牧转身:“不用了,我和湘君穿就好。”
但是施亦青坚持:“我是九爷爷看着长大的,和他孙子也没什么区别。”
神裤知道这是施亦青的心意,但是担心谭晓丽知道了不开心。
最后在施亦青的坚持下还是穿上了。
果不其然,傍晚谭晓丽出现在灵堂门口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阿青你跟我过来。”
她也知道不能在灵堂说那些话。
施亦青看一眼沈叔叔,示意我过去一下,跟着谭晓丽走了一段路,在停车场旁边停下。
“怎么不接妈妈的电话?”
施亦青:“我手机是静音的没有听到。”
谭晓丽:“那你自己不听安排大半夜自己跑了,我早上去学校找你没找到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妈,不是给你发微信了,说我已经到永南市了吗?”
谭晓丽有气说不出来,他们就是谁也没看见谁的消息。
“你干嘛要穿这个衣服?”
施亦青抬眼看向她:“妈妈,九爷爷没有子女,对我很好,这个时候我穿着孝衣给他守一下灵没什么吧。我们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
这下谭晓丽又没话说了,手机刚好响起来,她就接起电话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
施亦青叹气,转身要走的时候看到旁边停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头发也精致的往后梳着,手里拿着一捧菊花。
没由来的,施亦青觉得他肯定和这个人有过联系。
下一秒那个男人也看了过来,看到施亦青的瞬间露出一个微笑,甚至还冲他招手。
施亦青:?
那个男人走过来:“你是阿青?”
施亦青:“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