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已经亮了,郑八斤到了村里唯一的小卖部前,一眼就看到了父亲郑老海,醉得人事不知,睡在还没有开门的小卖部门前,尿从身上流下,在地上摆出了一大摊已经干了的污渍!
郑八斤叹了口气,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二个都是一样,不顾家里女人的死活。
郑八斤走到郑老海的身前,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尿味,不由得眉头一皱,叫了一声:“郑老海,你妈叫你吃饭!”
一点反应都没有,已经烂醉如泥。
郑八斤端起小卖部门口的一盆水,也不管它是人家洗过脚的,还是洗过菜的,直接就泼在了郑老海的脸上。
“下雨了?”郑老海果然被激醒,看着是自己的小儿子给他泼冷水,气就不打一处来,骂了一句,“你小子做什么,找死!”
“你妈不见了,还不去找!”郑八斤气得不轻,没见过这么当儿子的。
“不见了关我何事,莫不是死了吧?反正都到了寿终正寝的年纪,死了也算是解脱,少在这个世上受罪。”郑老海喃喃自语。
郑八斤反被弄得一呆,这不成器的老子,不愧是个初中毕业生,说出两句话来,一套一套的。但是,这不是一个为人子女应该说的话。
是不是被别人说了可惜?
“还不起来去找?”
“找了何用,由她去吧!”郑老海翻了个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又要睡去。
郑八斤气得不轻,但是,又不能动手,不然,一定会背上以下犯上的罪名,只好问道:“大哥在哪儿?”
“不就是在张元庆家吗?这小子也不是人,昨晚赢了钱,叫他借一点给我回本,竟然翻脸不认人,老子就没有这样的儿子,真是白养了。”
郑八斤翻了个白眼,没有时间和他废话,径直往小卖部后面的张元庆家赶去。
他是奶奶一手背大的,但从来没有孝顺过她老人家,不知还有没有弥补的机会?
张元庆家的房门紧闭,像是从里面上了闩子。
郑八斤用力拍门,大叫了几声:“开门,开门……”
没有一点反应,郑八斤的心里一沉,看来,赌牌已经散了,那大哥就不会在这里。
但是,他不死心,再度用力拍了几下。里面传来张元庆的骂声:“叫什么叫,大早上的,报丧吗?”
“张元庆,你给我听着,我大哥在不在你家?”郑八斤火冒三丈,但是,忍住了。
“你大哥是什么东西,老子哪知道?”张元庆的声音很是暴躁,就如媳妇被人上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