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在这黄山上,所有的收入,就是这土豆,虽然产量不错,但是,要挑到山下去卖,实在是废时废力。如果有人在这里来收购,还真是省了不少的力。
“这样吧,一口价,我给你们五分一斤,有多少收多少!”郑八斤把车熄了火,从车上跳了下来,掏出两支春耕,递了过去。
“五分?挑到三里村,可以至少可以卖一角。”两人虽然接过了烟,但是,对郑八斤坐地就赚一半的行为有些不高兴。
“话不能这么说,你挑到山下,一天最多卖一挑,打一百斤计算,要流掉多少汗水。也就是说,多卖五块钱,在街上吃一碗米线,花掉一块,买几个蛋清饼,再花个块把钱。辛苦一天,回家又要多吃两碗饭,再花去就算一块,最多也就赚着两块钱。”
“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花去的是一天的时间。如果这一天,你去城里做工,至少可以赚到一块五。最重要的是,万一苦出个小病小痛来,又得打针吃药,不是等于白干?”
“还有,这地里的土豆,可没有时间等着你一挑一挑地弄去卖,万一烂在地里,损失就大了,而且,也很可惜。”
两人听得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个理,指了指后面挑着一挑土豆,正从一条小路而来的男子,说道:“我们是帮人,真的主人来了,你问一问他吧!”
郑八斤呆了呆,感情刚才是白废口水了不是?又对着那名年轻人,再算了一遍。
那人挑着一担土豆,并不足一百斤,摸了一下发痛的肩膀,越听越觉得郑八斤说的对。
最关键的一点,郑八斤虽然没有说明,但是,他听懂了,请人帮着挑土豆,还得供他们吃饭,少不得桌上摆碗肉。
而这些人,身体里缺少油水,成了草肚,一顿至少是三大碗饭,倒在锅里,足有小半锅。
虽然不开工钱,得供吃,还要欠着个人情,到时,人家有事请你,你还得去干,再苦也只能扛着。
想想,不如就地卖掉。
清清听得一愣一愣地,总觉得郑八斤算的这个账,不是这种算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