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觉得,自己有可能就是婆婆说的扫把星,谁沾上谁倒霉,不想害得别人跟着受罪。
包工头见她心意已决,也没有勉强,而是说道:“那好吧,我姓夏,以后就叫我夏叔行了,一会儿我带你去找家正规的旅社,而且,收费也很合适,最重要的是安全。”
“一个人出门,防备之心必须有。”夏工头苦口婆心地说。
王艳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夏叔”,心想:只要便宜就行了,自己现在这样身无分文,还怕什么?
“不用客气。”夏工头是真的把她当成了女儿一般的看待。
他也来自农村,知道农村的生活不容易。像他这样,好歹是会点手艺还好,几年前就跟着做工,现在,事业刚有了点起色,老板信得过他,让他带工,一个月给他两百块工资。
为了不让女儿长大后像他一样,一天跟泥瓦打交道,他才在城中村租了一间小房子,让孩子进城来读书,而他的妻子,一个老老实实的女人,至今还在家里种着一亩三分地。
王艳的体力恢复了不少,开始更加卖力干活,一把铁铲在她的手里很是灵活,把地上的水泥和沙子拌得“刮擦”着响。
有时,她还要搭把手,把别人提来的水泥拖一下,一铁铲下去,戳开个口子,再伸手抓着口袋,一用力,水泥倒在了沙石上,几铲下去,拌得水泥灰飞扬。
到了天黑,夏工头真的把她送到了一个叫作高兴客店的地方。
那是个小巷子里的小店,一般人还真难找到,不过,真的很便宜,五角钱住一晚。
而且,很安静,住在这里的人,基本都是进城来看病的,当然,也有一些民工。
看旅社的是个老太太,姓高,所以,就把这个店名叫着高兴。
几个做工回来的客人,自己在旅社提供的炭火上煮好饭。看着夏工,像是都认识一样,跟他打着招呼,还问了一下:“你带的工地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始扎钢筋?到时,一定要叫我们。”
“还有几天,现在正在砌墙,对于,这个是我侄女,来这里住几天,大家照顾一下。”夏工头把王艳介绍给了工人们。
“那是自然,您的侄女,就是我们的侄女,谁敢欺负她,我们就跟他拼了。”几个工人笑了笑。
王艳有些感动,这些人还叫她一起吃饭,她不好意思,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直接把一碗饭塞到了她的手里,说道:“别客气,大家都是穷苦人,以后互相帮衬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