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涟仰头望她,“领主大人,小人委屈。”
当然委屈了,被打了一身伤,被关在房子里,还被诬陷偷钱,姜苒对上的那才十二岁的少年的眼睛,清楚的知道对方在求救,但求救中也带着一丝狡黠,她垂下眸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你说。”
这句“你说。”比什么保障都要来的坚硬,胡涟终究还年轻,有点藏不住情绪,他松了一口气,眼里有光,“领主大人,那一百一十七金元是小人卖海鲜赚的,当时您也在场。”
听见胡涟说领主大人也在场,那对夫妻如雷轰顶,脸上的血色全无,他们知道魔核是领主大人赏赐的,特地没有说出口,只说这胡涟偷了他们金元,却没想到这金元也是从领主大人那赚的……
“六年前,小人的父母亲在猛虎嘴下丧生,只留下一些财产,便去了,舅舅与舅母处于贪婪,对外说收养着我们,实际上是为了占夺财产罢了,六年前,我六岁,弟弟三岁,吃的是草皮,睡的倒是好一点,是不露水的柴房。”
说到这里,胡涟的气息不稳,带着哭泣的鼻音,“我们过着非人的生活,每天都要挨打。”
一边说着,胡涟扯开像抹布一样的衣服,露出了身上沟壑纵横的陈年伤疤!
弟弟胡漪跪在胡涟旁边,暗自流着泪,也默不作声地扯开衣服。
他的身体还稍微好一点,因为有哥哥护着,但也只是好一点而已。
望见那狰狞的伤口,有人瞳孔一缩,不忍的捂着嘴。“天啊,对一个孩子下那么重的手!”
“畜生!”有人认识胡涟一家,此时已经破口大骂,“没想到这两人表面上装的一副慈祥的模样,还以为对两兄弟有多好,实际上对两个孩子如此残忍!”
姜苒皱着眉,眼里有怒色,但还是耐着性子,对着两夫妻问道:“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嘛?”
微胖男子还想狡辩一下,然而对上姜苒的那双冷漠的眼神,便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我……”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是承认长期殴打孩童,抢占他人财产,诬陷胡涟两兄弟……”
姜苒每说一句,夫妻两就更害怕几分。
其实宿岭镇的法律不健全,除去抢占别人财产之类,殴打侄儿什么的根本不算什么犯法。
但是他们面对的可是这个镇最权威的人啊!
是死是活还不是姜苒的一句话。
姜苒望着不断磕头的两人,内心冷硬,毫无波动,她随意挥挥手,示意邱柏水上前,“……让他们全额返回两兄弟的财产,各受五十杖。”
别看这五十杖权,这两夫妻只是两个人普通人,这五十可是得让他们丢掉半条命。
姜苒望着两兄弟,她该罚的罚了,虽说对两兄弟有好感,但也不再多做偏私,至于这两兄弟之后想怎么对待他们这舅舅舅母,就看他们自己了。
姜苒见胡涟伤的挺重,又叫王医师给人看了一下。
胡涟胡漪对视了一眼,对领主大人的感激之心更是达到了顶峰。
对方就如九天之上的神邸,听到了他们的祷告而降临。
他们从未想过,折磨了他们六年的梦魇就这样被领主大人强势破开!
两人从没怎么痛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