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久等了!”她坐进马车后,就将障眼法化去,露出了本来的面貌。
谁知李淮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撇过脸去,看向窗外。
元思蓁直觉李淮脸色阴沉心情不佳,就是不知是何缘故,她小心翼翼地挪到李淮边上,试探道:“王爷,蓁蓁把事情都搞清楚了,与你说说?”
李淮冷着脸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元思蓁便飞快地将怨灵始末一一道出,末了还刻意说道:“还好蓁蓁发现的及时,不然求子符中的怨灵可就要害我们了!”
李淮脸色仍不见变化,元思蓁觉得这车中的气氛似是有些凝重,心想难道李淮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若是如此,她还是别打扰的好......
两人一路无言回了晋王府,李淮头也不回地就进了书房,元思蓁以为他还有事务处理,便自顾自地去了西厢,想化解求子符中的怨气。
先前元思蓁只能从这枚求子符上感受到极淡的怨气,如今湖中罗刹石、圆石皆被毁去,求子符上的怨气倒是清晰了不少,她手捏法诀念了个往生咒,这股微弱的怨气便消失殆尽。
元思蓁点燃莲花灯,看着灯面上跃动的小人,思及她们一遍遍投胎,一遍遍加深执念,每次迎接新生的希望,却又再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的悲痛。设身处地一想,她顿觉心中悲痛,连忙按灭了烛火,不再看那些婴孩。
若这些怨灵有神志,怕是宁可待在莲花池中,也不愿一遍遍去遭受痛苦。
思及此,元思蓁忽然想通,或许吴王侧妃小产时没有怨气,并非李淮说的假孕,而是那怨灵滑出母体后,心甘情愿地想回到湖中本体之上......
李淮在书房待了许久,桌上的案卷已经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现下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因为那补药一事心神不宁。
一定是自己失忆后,太过疏远她,才会让她有这般想法。
他回想起自己还以为元思蓁是狐妖时的场景,她那般嚣张地逗弄,自己却吓得跌下了床,还有平日里她种种接触,自己都不知所措,定是这些反应,让她起了疑心。
可他与元思蓁成亲已有半年,一直未有孩儿,难不成是真的......
李淮赶忙将这荒唐的想法扫出脑中,确信是自己这些日子冷淡的原因。
这样一想,元思蓁平日里许多举止都有了解释,尤其是那日喂他吃橘子,还要他吐籽到手中......
许是在勾引他?
李淮将补药的原委推到元思蓁的误会上后,终于有了心情去沐浴更衣。
他除掉衣物后,还忍不住在铜镜前看了一圈,心中更是笃定不是自己的问题。
只是一直让她误会也不办法......
李淮在桶中泡了许久也想不出个好法子,等到水有些凉了,他伸手就往边上的台子一抓,却未如往日一般拿到衣物,想必是下人一时疏忽。
他仰躺在桶中朗声道:“来人!”
等了许久,才听到耳房门打开的声音,李淮刚想吩咐,却听到了元思蓁的声音,“可是水凉了?”
李淮连忙往水中一坐,连忙道:“怎么是你?”
“啊?那我出去?”元思蓁一头雾水,只觉李淮今日阴晴不定,到底是不是自己得罪他了?
李淮这才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冷硬,想必也是因为这些日子他总如此,才惹了她疑心。
他连忙缓了语气,又道:“不用,我中衣未拿。”
元思蓁闻言朝门外一看,果然见到他的中衣还放在椅子上,她将衣物拿起又走进了耳房中。
浴桶与耳房门之间还隔着一扇刺绣屏风,李淮扭头透过屏风看到元思蓁逆光向他走来,水汽袅绕,朦朦胧胧的。
元思蓁走到屏风前,将他的衣物直接搭在了上面,语调轻快地说了声:“放这儿了。”
不知为何,李淮从她简短的几个字中,听出了一丝调笑,她声音清亮婉转,似乎带着一丝水汽儿......
作者有话要说:想不到凌晨还有一更吧~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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