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兄有所不知。”李渝赶紧答道,“那洪水在转弯口冲出了座前朝周氏的皇陵,有相师看过,说恰好冲断了一条隐藏极深的龙脉。”
李淮心中暗道,果然不出他所料,李渝想用此法,化过为功,只是有他在此,可不能让李渝这般如愿。
“哦?”李延庆一听,眼中怒气稍敛,沉声问道:“前朝龙脉?”
“正是!儿臣想,于父皇而言,确是吉兆!况且那皇陵中冲出了不少奇珍异宝,边上的百姓更拾金数石!”李渝语气笃定地说。
李延庆不言,前朝覆灭不足百年,时常还有余孽作祟,若是未斩其龙脉,周氏岂不是有再兴之机?
李淮见他神色,便知圣上已有动摇,毕竟周氏余孽一直是他心头大患,不得不说,李渝此招甚高。
“百姓拾金数石?”李淮出声问道,“那岂不是可将这皇陵中的金银用来赈灾修堤?”
李渝警惕地看了眼他,脸色微变,复又对龙椅上的李延庆道:“正是如此,儿臣愿请命赴武昌,赈灾救民,望父皇给儿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他说完后,宣政殿一时鸦雀无声,直到李渝的膝盖都跪的生疼,才听李延庆沉声说了句:“你且退下,容后再议。”
李渝见此事有转机,悬起的心放了一半,他退回自己的位置上,盯了盯李淮的后脑勺,眼中闪过一丝不忿。
他自是听出李淮话中的试探之意,若是未有这些金银,他从何处弄来赈灾银两,若是真有,恐怕李淮又要将其与之前所拨修堤银两联系在一起。
不过好在,他早有准备......
今日朝上所议之事甚多,武昌水患更是重中之重,各部官员皆领皇命,足足商议了四个时辰,才退朝下殿。
李渝将走之时又被唤去后殿,想必是李延庆心中已有决断,却不好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道出。
李淮心有所思地走下白玉台阶,却不想又被李清喊住,他此时才想起,方才在殿中,李延庆竟丝毫没留意到李清痊愈的腿疾。
“九弟何事?”李淮问道。
李清的笑容有些局促,“无事,想着许久未见三哥,说说话也好,父皇与五哥都顾着朝政,懒得理我。”
他未跛足前与李淮的关系并不亲近,今日这般举动,怕是在那两人处受了冷落的缘故。李淮心下不虞,他倒成了能解忧的好兄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