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里满地都是。”元思蓁将皇陵之中的情形简短说来,还把对僵尸北上长安的猜测也道出。
花鳞听完后沉思片刻,低声道:“如此说来,这僵尸倒是能解释你对小周主的疑惑。”
“哦?”元思蓁被勾起了兴致,俯身看着僵尸青白的脸继续问:“莫再绕圈子,快说来听听。”
“这三品大员,是个女子。”花鳞挑开了僵尸的衣物,沉声说道。
她语气轻缓,听在元思蓁耳中却极其震撼,她虽也留意到这僵尸比寻常男子瘦弱,还以为是腐败所致,谁知竟是个女子。
花鳞继续说道:“我正是瞧出这不寻常,才想着说不定能在她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元思蓁边上下查看,边若有所思地说:“她手上戴着玉镯,衣服里也没见到束胸,只怕不是女扮男装,而是光明正大地做她的朝廷命官。”回想起皇陵中的种种,她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
“你与我想的一样?”花鳞见她神色有变,一边将僵尸的衣服系上,一边问道。
元思蓁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我在皇陵之中有许多疑惑,这般想来都说的通了,墓室中陪葬的妃嫔棺椁为何都是空的,后来继位的皇帝为何那般厌恶小周主,这都是因为......”
“小周主是女子。”花鳞接着她的话说道。
若皇帝是女子,重用女子为大臣,这便说得通了。
前朝虽民风开化,女子也可dú • lì门户,可入朝为官仍是惊世骇俗,更别说是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
既然如此,这小周主的称帝之路定是尸山血海堆砌而成,胆识过人、杀伐果断一个也能少,甚至对自己的骨肉血亲也不能心慈手软,因为她稍一让步,便会被世俗陈规吞噬得粉身碎骨。
元思蓁仔细回想她看过的史书,确实有一位太后曾垂帘听政十六载,在她治理之下,辉朝不能说国力鼎盛,却也算是海晏河清,不过史书中仅有寥寥几笔,只知道在幼帝年满十八后,她便还政于幼帝。
不知是否史书刻意隐瞒,这位太后其实并非垂帘听政,而是直接夺权称帝?
她对前朝秘辛知之甚少,现下倒是想起了李淮,心想他定能分析出个所以然,便嘱咐花鳞道:“你先看好了这僵尸,莫让她伤了人,待我查清楚原委,再来告诉你!”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仓房,往李淮的房中而去。
谁知她推开房门之时,竟没有在房中见到李淮身影,这天都要亮了他还能去哪儿,又或是一夜未回?
她又往李淮时常议事的厢房而去,路上逮到个端着汤药的小侍童,便问道:“你这药给谁的?”
小侍童见她身穿护卫服,便说:“给左郎将的。”
“他醒了?”元思蓁不由松了口气,继续问他。
小侍童点点头,“王爷知道这消息,也过去了。”
元思蓁微微挑眉,将小侍童手中的盘子端过,对他说:“我正好有事给王爷禀报,我来端过去就好,你回去歇息吧!”
“这不好吧?”小侍童有些犹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