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边上的守卫听到这话,都震惊地冲进楼中,而伺候的侍女胡姬匆忙往外跑去。
元思蓁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李渝,她几个跨步就跃到了守卫前头,飞快往楼上跑去。
可到四楼之时,竟被几个李淮的影卫挡住了去路,他们既不让四五楼的人下,也不让下边的人上来,死死封着楼道口。好在其中一位影卫认得元思蓁,这才放了行。
而杯盘狼藉的顶楼,一众官员都蹲在了墙角,孟游的刀刃还压在岑钰身上。
元思蓁一下子就瞧见了李淮倚在桌边的身影,他脸色沉静地捂着手臂,衣袖已被鲜血染红。
李淮也瞧见了元思蓁,他眼神微动,又很快恢复原先的模样,冷肃地看着岑钰,继续问话:“岑太守设宴,竟混入了刺客,害了蜀王性命,你究竟有何图谋?”
元思蓁默不作声地立到了李淮身后,仔细打量岑钰的神情。
只见岑钰被孟游制在地上,脸色却没有丝毫的紧张,神情淡定地说:“是臣失职,不过这刺客确实与臣无关。”
岑夫人见此也跪了下来,却因着孟游的眼神而不敢靠近,声泪俱下地求饶道:“晋王殿下明鉴,太守他怎会有谋害之心!”
李淮冷笑一声,沉声道:“那岑太守倒是说说,这匕首从何而来?”
“想必是前朝余孽,扮做侍女,要害王爷性命,臣虽没有谋害之心,却有失职之过,还请王爷让臣戴罪立功,捉拿前朝余孽。”岑钰这番话说的诚恳,可眼神却不停望着楼外。
李淮自是不信他这鬼话,方才李渝见到匕首时与他一样惊愕,而那侍女却全然不像要刺杀的样子,端着盘子倒像是等着他俩人先拿起匕首出手一般。
两人争斗之时岑钰又一直暗中观望,说这事没有他的安排,是绝不可能,至于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何,李淮也一时猜不透彻。
他顺着岑钰的眼神往外看,冷声道:“岑太守为何如此在意五弟的尸体?”
岑钰竟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想着要让蜀王殿下早日入土为安才好。”
元思蓁只觉他神情冷静地太过怪异,不由走到廊上朝楼下看去,见已有几人开始收拾李渝的尸体,而不远处她从地下爬上来的地方,却亮起了隐隐红光。
难道妖丹的封印松动了?
此时花鳞刚将凌霄放到地上,也发觉他怀中的妖丹妖气重了许多,刚想再加一道封印,却见一道血流顺着石板缝流到了凌霄身下,汇进了妖丹之中。
她朝血流的源头看去,一堆人围在楼下,神情慌张,不知在说些什么。
花鳞直觉这血流有异,刚想伸手截断,贴在妖丹上的符纸便被妖气冲开,从凌霄怀中挣脱,往黄鹤楼上飞掠而去。
那妖丹飞得极快,元思蓁只见到红光一闪,妖风从脸边扫过,便冲进了厅中,她再想用紫火去拦时,却为时已晚。
只见岑钰兴奋地看着手心的妖丹,轻声喃喃:“最后一味,龙子血,已成。”说罢,便一口将妖丹吞下。
元思蓁这下才明白过来,岑钰便是那鳄鱼妖,她之前之所以在岑钰身上感受不到妖气,是因为这家伙将妖丹剖出凝练,而现下妖丹再回原身,想必它就要露出本来的面目。
“王爷小心!”元思蓁拉着李淮后退了几步,手中已缠上了紫火。
孟游也觉岑钰有些不对,可刀刃再怎么用力也不能扎进岑钰分毫。
岑钰仍是一派君子如玉的模样站起身来,看着李淮低声道:“原本只要一味龙子血便可,可惜被晋王殿下瞧出了端倪,如今只好让两位殿下一同遇刺了。”
他周身妖气四溢,眼瞳眯成了一条缝,像鳄鱼一般,两层眼皮来回眨动,盯着李淮犹如在看垂死挣扎的猎物。
孟游刚要举刀再刺,却觉膝盖一软,整个人栽倒在地,没一会儿便昏死了过去。五层厅中还清醒着的人也都如他一般昏倒,只剩下元思蓁还拦着李淮身前。
她给李淮贴了道抵御妖气的符咒,以免他也受了冲撞昏死过去,便冷眼看着那鳄鱼妖,淡淡说道:“你这小爬鱼顶替了岑钰,做太守这么多年,以城为炉,谋害武昌百姓性命,也快活够了。”
鳄鱼妖眉头微动,扯了扯嘴角道:“如此看来,晋王殿下手腕名不虚传,不过来武昌几日,便将我摸得清清楚楚,今日即便惜才,也不能留你性命了。”
它嘴上针对的是李淮,眼神却移动了元思蓁身上,这护卫身上的紫火灼烈,妖气一碰即散,没想到李淮身边还有厉害的道士,只怕是有些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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