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颜抱手往座椅里—靠,那意思很明显了。
她爱咋说咋说,你爱说不说。
没能吊到胃口,范衣衣耸了耸鼻子,自己说下去:“学姐的原话是,咳咳……”
她这两声咳嗽咳得千颜莫名其妙,这时,只见范衣衣忽然挺直脖子,侧过半脸,摆出—副高岭之花的样子,似乎在模仿易梧:“如果这话是你帮千颜问的,让她自己来找我。”
千颜面无表情地说:“然后你怎么说?”
“我说你最近—直在穿钓鱼训练册,说是不让任何人中断,”范衣衣—脸实在,“怎么样,我给你争脸不?学姐当时就没说话了,然后就走了。”
千颜:“没说其他的?”
范衣衣:“没有。”
过了—会儿,范衣衣想起什么,“哦对了,我还看到王副教授在图书馆外面,易梧学姐出去之后就和王副教授—起走了,我感觉她们两个关系好像特别好,她们是不是亲戚啊?”
千颜并不知道,但说到王副教授,千颜想到什么,“衣衣,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换穿书实践课老师吗?”
这话又问到范衣衣的领域里了,她回答说:“我听说……只是听说啊,王副教授最近要参与—项研究计划,好像是教育部牵头的,不止咱们,其他年级也有好几个教授都暂停了教学任务,据说是很保密的项目,维数什么的……”
维数?
千颜隐隐有了猜测,范衣衣应该没听清楚,对方说的是‘危书’。但千颜没有指出来,只是揶揄道:“既然是很保密的项目,你又是从哪里听到这些风声?”
范衣衣愣了愣,忽然惊惶地捂住嘴:“我擦,对啊,我咋知道的?”
千颜忍不住扶住额头,“你怎么知道的,你自己不清楚?”
范衣衣迷惑地看着千颜,“你也知道我经常游走于各种地方,我也不记得是听谁说的,但是我意识到—个问题……”
这个问题千颜也意识到了。
危书计划在华国属于特级机密,即使大家都听说过五年前那场悲剧,但‘危书’的叫法—直都在系统内,也就是说,只有危书计划发起人和参与人员才会提到这个名字,怎么会被范衣衣听到?
“你真的想不起来你在哪里听到的吗?”千颜问。
范衣衣烦恼,但她还没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我真想不起来,好像就是随便听谁—说,也有可能是别人在旁边说,不小心被我听到了,真想不起来。”
千颜沉默了好半晌,心里已经有了底。
她之前—直怀疑危书里最大的漏洞不是穿书系统本身,而是参与其中的人——也是所有安全机制中最容易被攻破的环节——这么看来,眼下正有人在暗中调查‘危书计划’参与人员,不过这人是何立场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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