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对你爸的感情……你不爱你爸爸吗?”
“以前是爱的。”易梧道,“可是我现在接触了越来越多的穿书后遗症病人——有些人几岁时便患上了,从此一生都逃不开。我在想,如果我爸当年的选择不是逃回华国,而是主动撤回那一批书,是不是就能及时止损?”
千颜:“所以你觉得你妈妈遗书里所说,你爸该死,是因为他当年做了这样的事?”
“不,”易梧回答,“虽然我妈说我爸爸该死,但我其实不觉得她是在说书的事,我总觉得这句话从我妈妈嘴里说出来,更像是一个女人的控诉,而不是站在外界的视角。”
千颜:“……幕后之人现在还没公开你爸的名字,只是放出风声说这是一个特别有名的教授做的,他还在蓄势,我……我有一个猜想……”
“你觉得是章伯伯?”
千颜咽了口唾沫,“听你的意思,你不觉得是章伯伯?”
“不会是他。”
千颜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按住易梧的手,“为什么不可能是章伯伯?穿书BUG协会是他成立的,现在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也正是因为这个穿书协会的bug投票机制。而且章伯伯明知我们两个在一起,还鼓动我参与危书计划,明摆着他不在乎我和你私下交流,这岂不是正好达到‘引起危书计划注意’的目的?”
“动机呢?”
“是他成就了你爸,可你爸却……”千颜总觉得形容自己家老丈人不宜太过,于是将后半句咽了下去,接着道,“如今他想毁了你爸的身后名,这个动机不足够么?”
易梧:“你觉得一个八十岁的老人还会计较这些事?章伯伯向来海纳百川,他不会这么做。”
“那你怎么解释穿书BUG协会在这件事里的作用?”千颜疑问道,“你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吗?”
易梧:“那天如果不是我毁了教授的书,章老不会在当时公布成立协会的消息。”
“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千颜道,“章校长即使不在那天公布,总有一天他也还是会公布的。”
“不,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易梧认真道,“你或许没注意章伯伯那天的语气,他宣布成立穿书BUG协会,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可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公布,而是选在那天公布?你想过这个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