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个人物才是位面里人气最高的?为万人所爱的角色?
老天啊,这位现在是高悬了一只复仇之手在自己头上的复仇者啊!
罗兰闭上了眼,思考片刻,这才睁开眼,开口对露娜说:
“什么时候他能够真正赢得我的全部敬意,我再考虑这件事吧!”
伯爵拥有耀眼的财富和过人的手段,甚至也帮过她几次忙,但真正的尊敬……好像还差了那么一点火候。
小猫咪:……
“兰兰啊,怎么我感觉你这句话说得……很唐格拉尔小姐啊!”
经纪猫开始担心自己的“选手”入戏太深。
“兰兰,为了这个位面的最终成绩,该拉票的时候还是要主动拉票才好呀。”
罗兰却继续我行我素。
“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除了自家和安德烈亚那里的情况,罗兰也一直在关注德·维勒福家的消息——
她的朋友瓦朗蒂娜还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一面忍受着亲人离世的痛苦,一面要应付被迫嫁给不喜欢的人,还需要时时提防贪得无厌的继母……
谁知一天之后,坏消息就传来。
瓦朗蒂娜的外祖母,德·圣梅朗侯爵夫人,因为丈夫离世的打击过大,不幸也中风离世了。
德·维勒福小姐再次承受打击。
罗兰偷空去了一趟圣奥诺雷区,见到了深陷悲痛的瓦朗蒂娜,同时还得知了一件噩耗——即便出了这么多的变故,那位不近人情的检察官还是一力主张,女儿瓦朗蒂娜应尽快与德·埃皮奈先生完婚。
罗兰想了想,转而去找她之前找过一次的德尚先生。这位先生在报社工作,前不久刚刚从希腊雅尼纳回来,是个很有侠气的人物。
隔天,报上刊登出了一篇言辞尖刻的专栏文章,指责检察官德·维勒福对先人不敬。
“前妻的父母,亲女儿的外祖父母尸骨未寒,我们刚正不阿的检察官却貌似一意孤行,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亲女儿尽快出嫁。”
“让我们不妨恶意猜测一下,德·维勒福先生对于‘世仇’这件事是有多么执着,无论如何也要用一场联姻来证明自己的父亲不是当年杀害德·埃皮奈将军的凶手。”
“太过急切,有违常理人情,恐怕会起到反作用。让人不由不联想起当年那场暗杀的幕后真凶。②”
这篇文章见报之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
没有多少人对检察官的家事有兴趣。
但是检察院一系有些“大人物”暗中指点德·维勒福先生,要他“谨慎行事”,避免落人口实。毕竟——这位号称“铁面无私”的检察官,政敌也绝不在少数。
所以瓦朗蒂娜的婚事暂时搁置下来了。
德·维勒福先生将结婚登记的日期向后推迟了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举行结婚登记仪式。
迫在眉睫的危机,因为报刊上的一篇文章,而侥幸地向后延迟了。
——但却没有被解决。
弗朗兹表示欣然同意,表示他也不愿意在瓦朗蒂娜小姐最为悲痛的时候如此草率地缔结婚姻。
瓦朗蒂娜那里多少松了一口气,但是外祖父母过世给她带来的悲伤很快又彻底将她压倒……
罗兰其实是希望瓦朗蒂娜能够带努瓦蒂埃爷爷再去一次蒙莱里,在那里的疗养院里多住一阵的。
在那里,她或许能够安排瓦朗蒂娜和弗朗兹单独见上一面,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又或者能够和努瓦蒂埃爷爷不受干扰地“谈话”,听一听这位老人家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惜德·维勒福家断然拒绝了这个建议,检察官认为瓦朗蒂娜在服丧的时候离开家“不合时宜”。
*
瓦朗蒂娜那边的情形稍许安定了些,罗兰决定自己趁此机会跑一趟蒙莱里。
她借口回学校看望昔日的老师和同学,回蒙莱里小住几天。
唐格拉尔夫人稍许有些微词,但是唐格拉尔男爵却觉得没什么——毕竟罗兰在蒙莱里有产业需要打理。男爵觉得自己的女儿爱财、喜欢做生意,随自己,可并不是什么坏毛病。
于是罗兰前往蒙莱里,并且在那里住了一周左右的时间。
当她处理完疗养院、葡萄园和种植园的所有生意事宜之后,回到巴黎。唐格拉尔夫人见到她第一件事,就是拍着心口说:
“亲爱的欧仁妮,幸亏没有操之过急,把你这么草率地嫁给德·莫尔塞夫子爵。”
“阿尔贝?”
罗兰觉得莫名其妙。
“他怎么了?”
“现在德·莫尔塞夫伯爵身败名裂,我们家要赶紧和他们撇清关系。”
唐格拉尔夫人匆匆抛下一句。
“唉,前几天他们家的舞会,我们要是没去就好了。”
这……
罗兰忍不住高声问了一句:“德·莫尔塞夫伯爵出事,这和阿尔贝有什么关系吗?”
唐格拉尔夫人一怔:……也是。
“确实……和阿尔贝没什么关系,那个当老子的干出这缺德事儿来的时候,阿尔贝恐怕才刚出生。”
“但是这件事太令人不齿,阿尔贝就算是和这件事全无瓜葛,他以后也没办法在巴黎立足了——嗯,去海外,或者去军队里转一圈会是个好主意。十年八年以后再回巴黎,健忘的社交界就会彻底忘记这件事了。”
“如果他现在还留在这里,只会被人指着脊梁骨,说他是个叛徒、骗子和刽子手的儿子。”
罗兰顿时一吓:这么严重!
唐格拉尔夫人丢给她一张报纸:“你自己看吧,全部过程都在那上面。”
罗兰三下两下看完了全部报道,马上坐下来,提笔刷刷刷地写了一封信,封上火漆之后,叫人送往香榭丽舍大街三十号。
“欧仁妮……你这是在给伯爵写信?”
唐格拉尔夫人好奇不已。
罗兰摇摇头:“不……是给海蒂。”
她刚刚看过的报道现在就摊在手边,报道中那个戴着面纱,周身散发着香气,走进贵族院,出庭指控与作证的东方女子,就是她认识的朋友——海蒂。
这件事,罗兰觉得自己没办法不过问。
送信的人去了一趟基督山伯爵府,很快就把回信带了回来。
罗兰拆开同样用火漆封好的信笺,却见里面是完全空白的一张白纸。
罗兰茫然了——
*
第二天傍晚,唐格拉尔夫人惯例带着罗兰前往皇家歌剧院。
当马车驶出勃朗峰街的唐格拉尔公馆的时候,罗兰觉得自家门外有个人影,依稀是阿尔贝的样子。
当晚,罗兰又在皇家歌剧院里见到了阿尔贝,还有基督山伯爵——在她自己那座宽敞的头等包厢里。
阿尔贝手中攥着一枚潮湿而褶皱的手套,想要将这枚手套扔到伯爵的脸上去。
伯爵则从阿尔贝手中抽出了那枚手套,把它看做是对自己的挑战。
因此两人决定决斗。
然而罗兰出离愤怒了:
“先生们,我不得不请你们有秩序地分头离开——毕竟这是在一位女士所拥有的包厢里。”
“我没有义务招待你们向彼此发起决斗的挑战。”③
作者有话要说:①这个梗出自第六十三章《晚宴》
②本位面中,德·维勒福线的情节大多都是略写,如果有小天使关心这一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在这里略写一下:
德·维勒福的父亲,努瓦蒂埃老人,是狂热的拿破仑党人,德·维勒福自己则是保皇党。
弗朗兹的父亲,德·埃皮奈将军当年就是被努瓦蒂埃在决斗中杀害的——这一桩决斗一直不为人所知,很多人都认为将军是在拿破仑党人对其的暗杀中遇害。报纸也正是借此机会加以嘲讽。
③原著中“挑战”发生在伯爵的包厢,本文中位面制作方为了聚焦矛盾,把场地挪到了罗兰的包厢里——Again,都是制作方干的,和作者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