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来下药的也是你们?有没有去过山上?”
“是我们,下药后过了两天,我们想着狗该死完了,夜里来还没走进就听到狗叫,就连山上狗也在叫,陈家村的陈大柱说你们山上养的狗多,就是再把家里的狗给药死了还能从山上拉几只下来,他就想先把山上的狗都先给毒死,到时候从山上想偷多少猪就偷多少,偷不走的就给赶到山里,等再缺钱花了就来山上找猪。”说到这儿,他谨慎地打量屠大牛一眼,再次央求:“都是陈大柱跟陈家宝的主意,我跟其他三个人压根就没来过镇东边,你们村什么情况我们都不知道,不管是下药还是去山上都是他俩领着的,下药的鸡肉也是陈家宝从家里逮的鸡,我知道的我都说了,能不能先给我止血,我手跟腿都没感觉了。”
屠大牛看了眼他青白的脸,进灶屋抓了两把还有余热的草灰捂在他大腿和膀子上的刀口上,他下刀的时候怕砍错地方,力道拿捏着在,没伤及骨头但也能见骨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们不在家都去县里了的?”屠大牛继续问。
“是陈大柱跟陈家宝说的,我忘了哪一天来着,他俩说你们全家赶牛车去县里了,还说你家有几十头猪,十来头羊,还有五头牛,我们跟人打听你们确实不在家,就听了他俩的话。”
屠大牛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说话,把事都推到陈家村的两个人身上。”
他踩着这人的脚腕碾了一脚,听他扯着嗓子痛喊,踢踢弯起的腿,“这腿不挺灵活的?做什么半死不活的样子?”
赵小虎这下老实了,腿上的刀口挣开,原本不流血的地方又开始渗血,浸湿了草木灰,这下好了,他不用捂着伤口担心风把草灰给吹走了。
“真的是他俩的主意,在镇上混的都知道屠爷您的大名,更何况还有个秀才儿子,衙门里您也有关系,我们就是吃了老虎胆也不敢来您头上撒野,都是陈大柱那王八羔子说你们不在家,屋里就一个毛头小子守着,还是在村尾,我跟其他兄弟也是在赌桌上欠了债,才不长眼地跑到您地头上。”赵小虎腆着脸恭维,长的尖嘴猴腮的,做这样子看着堵心。
屠大牛拧眉继续问:“你刚刚说跟人确认我们去县里了,是跟谁打听的?”
“你们村头那一家,我去问的,那个男人说你们不在家,都去县里了。”
村头,男人,屠大牛想着这该是孙鹤,“那人长什么样?你是怎么问的?”
“中等个,挺瘦,长的不错,头上包着头巾。我说我是捎信的,问他你家怎么走,他就说了。”
屠大牛一直盯着他,再三确认他没说假话,孙鹤掺合进来只能说是巧合,只有这人嘴里说的陈家村的两个人像是专门盯着他的。他想喊灶门口倚着的小槐,随即想到他那丑字,侧头让许妍拿笔记下这几个人的名字和住址。